木柏懒得理他,直接转开了脸看向别处。
这家伙,整天宫主宫主的挂在嘴边,也不知道身边一直为他操心的是谁,眼里就只有一个宫主,好像宫主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自己这个哥哥,一天到晚为他劳心劳力,到头来还落个啥啥不是,多管闲事的名头。想想昨天的事,他到现在还一肚子气,如今再听这家伙嘴里提到宫主,他几乎要连自己的主子都要气上了。
木柏在那生气,木桐却完全无知无觉,径自在那小声絮叨着,“不知道早上那位向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宫主的房里?宫主说那人冒犯他,却只叫我们俩揍他一顿,都没有杀了他,也没有叫洪大哥出手,明知道我们俩武艺不行,打人都不厉害嘛。”木桐说着,小眉头就皱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挺遗憾。
木柏心中翻白眼:若是我们打人厉害,宫主会叫我们揍那人才有鬼。没见那人一出现,宫主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迟钝的小鬼。
木桐依旧在絮叨,“也不知那人挑水挑的怎么样了,早上我们应该没有打断他的手脚吧?不过好像也打得不轻,我拳头都红了,脚还差点扭到。看那人身板瘦瘦的,不知道挨了那顿打,还能不能干活......”
木柏心中又冷叱一声:等你有自觉,黄花菜都凉了。他早知道那人对宫主不同寻常,下手的时候都尽量打无关紧要的地方,连带拉着身边这家伙也是,大部分攻击都集中在了脸部,这家伙以为自己的拳头总是挤到他,其实都是他看他打的部位不对,立刻给他推开了。
想起早上向云扬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里偷笑。不知道一会宫主看到那人的样子,会是个什么表情。
秦惜一天的好心情,结束在黄昏时蓦然而起的一声如鬼泣、如狼呜咽般的歌声中。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呜呜呜呜......”颤,很颤很颤的尾音,如饿狼的哭泣,如半夜鬼哭,只这一声,便叫听者个个汗毛直立,瞳孔放大,立时看向声音的来源。
“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呜呜呜呜......”颤,继续颤,一人脸孔好像调色盘,两只眼睛肿的像巨大的烂葡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脑袋上,藏青色的萧府管事服挂在软趴趴的如死狗般的身上,这人就这么侧身靠着枣园的院门口的拱门,一手撑着拱门壁,一手拿着一只石榴花竖在嘴边。
“啊.....”木桐一声惊叫,第一个反应便是拿了手里刚沏了水的茶壶要泼过去,幸好身边的木柏眼明手快,立刻阻止了他,低声说道,“仔细看看那人是谁。”
木桐这才犹疑的仔细看向那人,过了一会,又是一声惊叫,伸手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秦惜嘴角抽搐,表情僵硬,只有眉梢一跳一跳,显然在压抑某种情绪。
那人还在声情并茂的举着红彤彤的唱着,“......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以没有回头路......呜呜呜呜呜......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咳咳咳....”唱不上去,本想拖个长音,结果过了头,那人忽然掐着脖子咳嗽起来。
秦惜的眉毛继续跳,木桐和木柏直接转过身,背向着那边,捂着嘴开始乐,小肩膀一颤一颤却不发出声音,显然已经拼命压抑。
那人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表演的越发卖力,直接松开了撑在拱门上的手,按上胸口,举着石榴花仰起头,满脸伤情的嚎叫,“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是否能再多爱一天能再多看一眼,伤会少一点,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无情无爱此生又何必.......一一一......一一一......”
“噗~”木桐终于在他持续不断的“一一一”中首先破功,抱着肚子忽然趴上身边最近处的枣树,哈哈的笑了起来。
木柏一边忍笑,还要一边兼顾他,眼看秦惜的脸色已经板得发青,他只得拼命拽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的衣服,让他赶紧还魂。偏偏自己也是忍笑到不行,忍无可忍,只得咬着嘴唇埋下头不停吸气。
“向云扬....”秦惜阴测测的声音,像是在磨牙。
向云扬依旧保持着歌声结尾那哀伤深情的表情,一步一步踱到秦惜面前,满目忧伤,红彤彤的石榴花举在胸口,“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我......”
“闭嘴。”秦惜忍无可忍,终于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现在他终于理解为何有一日他午睡醒来,忽然听见姚碧波咬牙切齿的发恨,说,“那个向云扬,莫再叫我听见他唱歌,否则一定一刀结果了他。”
他是不明白这人在唱什么,可是如此难听,腔不腔调不调,如鬼哭狼嚎般的歌声,是个人都会忍无可忍,恨不能将那张嘴堵住。
向云扬顿时乖乖的闭上嘴,非常认份的一瘸一拐走到秦惜面前,把他那张青紫交错的脸送到秦惜面前,笑道,“嘿嘿,秦惜,我挑完水了。”
秦惜皱眉看着他一脸的伤痕,尤其眉梢和嘴角,几乎肿的变了形,忍不住冷眼看向身边那俩小家伙。
木柏立刻拉着木桐向后一缩,躲过那仿佛要吃人的视线。开玩笑,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已经尽量注意分寸了,别什么都拿他们撒气嘛。
冷哼一声,秦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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