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扬淡然一笑,也四下望了望,道,“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温馨?”
慕容谦不置可否,转头向屋内走去。
走过中屋,走进西边厨房后面那个小隔间,仿佛这地方他早已来了无数次,一下子便走进了向云扬的房里。
简陋的小屋,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板床和一个木箱,剩下的地方,连步子都迈不开。墙上斑斑驳驳,显然年代久远,屋顶上还架了一块油布,显然是屋顶漏雨,用来挡雨水的。
“这便是你住的房间?”慕容谦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压抑的情感,不甚明了。
向云扬依旧浅笑,不以为意的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然后又对慕容谦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坐。等慕容谦坐下,他才拍拍自己屁股边上的床板,笑道,“怎么样,别看他小,其实挺结实的。”然后又抬头指着自己头顶的油布,“你看,那块油布还是我和小璃儿一起顶上去的呢,小家伙拼命在下面给我扶梯子,等我顶好油布下来,就夸了她一句,她那个小脸啊,都乐开了花了。”
向云扬说的轻松,笑的更是轻快,仿佛此刻的生活,已然是他一直所追求的幸福。慕容谦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撇开了脸。
面对他的无言,向云扬一时也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怎么忽然过来了?”
他相信,自从他离开,慕容谦必然时刻派人在他身边跟着,单看慕容谦刚才进门看都不用看就找到了他的房间,他就可以断定自己这半年多的生活,这人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只是这么久,他都未曾露面,如今突然过来,必是有其原因吧。
慕容谦转头定定的望着他,“我听说,他将你打伤了。”
向云扬一愣,继而又忍不住苦笑。秦惜打伤他,那是六天前的事,慕容谦这么快就过来了,他不得不佩服这人的手下办事效率之高啊。
“然后呢?”他总不至于是过来替自己找秦惜报仇的吧?
慕容谦目光深沉,如今的他,再不是当初在兴隆客栈那单薄柔弱的少年,此刻他一身的锦绣蟒袍,紫金翠玉发冠,金丝锦带,虽然身段仍稍显单薄,但是配上深邃的眼眸,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感。
“你离开军营半年多都不曾找他,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他了。”他沉声说道。
向云扬苦笑,“应该说,在再次见到他之前,我都不曾发现原来我心里有他。”
“那你现在发现了?”
“是的。”
慕容谦忽然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你可知道,若你当初立刻就去找他,他或许还会原谅你,而经过这半年,他对你的心,可能早就死了。”
向云扬缓缓抽回手,笑容越发苦涩,道,“我知道。”
慕容谦看着他抽回去的手,垂着眸,“既如此,你仍要继续?”
“是的。”
“他今日可以伤你,难保明日不会一气之下杀了你。”
“那便将我的命给了他吧。”若秦惜真的气他气到欲杀之而后快,那他这条命给出去又何妨?
“你......”
向云扬淡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到一边的箱子上拿过一个油纸包,在手中打开之后,再递到慕容谦面前,“杏仁酥,你以前最爱吃的,虽不是老于家的,不过我吃得还不错,不比老于家的差,你尝尝。”
慕容谦怔怔的看着眼前油纸包里浅黄色的薄饼,一块块交叠罗列在一起,沟壑清晰,他定定的看着,却半天不动手。
向云扬笑着摇头,缓缓收回了手,道,“看我,你如今身份不同寻常,又哪里还会吃这些?”
正要将东西放回原位,慕容谦却忽然起身扑过去抢过他手中的油纸包,快速的打开袋口,拿起一块便塞入口中,用力的咀嚼,接着又拿起一块,仿佛几天没吃过东西般,狼吞虎咽。
向云扬吃了一惊,立刻过去抢过他手中的纸包搁到一边,然后出门倒了一杯水进来,口中不由叹气,“你看你,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就较上真了?这东西这么干,哪能这么吃的?快喝口水缓一缓。”
抬头,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向云扬叹息,“怎的当了皇帝还这么爱哭?”
慕容谦幽幽的望着他,眼里百般纠结,哑声道,“云扬,若是当初我不曾利用你,而是尽力争取,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向云扬微微一愣,继而苦笑,“若是现在我要你放弃皇位,和我一起留在这里,你愿不愿意?”
“我........”慕容谦语塞,痴痴凝望许久,忽然涩然一笑,是啊,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很明确的,他从未变过,即使过往的一切再来一遍,他依旧会做和当初一样的选择,如今又何必问那莫须有的假设呢?
深夜,紫阳殿依旧灯火闪耀,一身黄袍的人伏案提笔,眉目深沉,显然正在沉思。
不远处的金丝帷幔之后,两个小太监不时的偷偷揉着眼睛,却将即将出口的呵欠竭力忍在口中。
外面夜风微凉,守卫来回巡视,半刻不停,门口当值的两个侍卫显然要比里面那两个小太监幸福多了,至少他们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打个呵欠。
“唉,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自出宫一趟回来,忽然跟换了个人似的,每晚都批奏折批到半夜。”
“嘘.....别乱说话,这主子的事何时轮到你多嘴?万一叫别人听着,小心掉脑袋。”
起先开口那人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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