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峰说你不都在那枯井下被封印五百年了吗?五百年也没觉得憋的慌,才在我鬼瞳中住几天呀?我没赶走你就不错了,如今你还嫌弃了?要走自己走啊,我又没拦着你这个不给房租的房客。
“我想吃它!!!人家就要吃嘛!!!可是奴家又不能离开鬼瞳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逃走了!”她噘着嘴,捂着肚子,看起来馋虫已经被那东西勾出来了。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耗子呀!大耗子!很肥美的一只大耗子!”
“耗子?不是从坟窟窿里跑出来的吗?怎么能是耗子?”马程峰也想不通了。
狐仙满脸委屈,哭丧着脸说:“奴家不与你说了,我还是去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不馋了!”她一扭身,走入了那片黑暗的混沌中。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黄扎纸推门而入。一进屋就用鼻子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着的那股臭味。
“你俩没事吧?昨晚那东西来过了?”
“嗯。”马程峰说刚才鬼瞳中的狐仙给我托了个梦,说那是只耗子,已经被她吓跑了。
黄扎纸祖辈相传的这门手艺跟阴阳先生比不了,前两日见赵家祖坟冒了青烟以为是坟地下的死人作祟,此番一听马程峰说起耗子,立刻恍然大悟。他皱了下眉头点了点头说屋中的确是耗子留下的那股臭味,如果真是那东西作祟可就不太好办了。
“黄老板,怎么?有什么说法吗?”小曼问道。
“先不说这些,一会儿等她们姐俩回来我问一问就知道了。你俩今天还是不能回去,一会儿跟我去坟上看一看。”
大概快八点,赵家两姐妹回来了。黄扎纸说既然不是冤魂所为那你俩就可以进屋了。俩孩子挺孝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上香,不过却被黄扎纸拦住了。他只能给神明和死人烧香,你母亲又没死,可是不能烧的,烧了就不吉利了。
“你俩不许穿再穿孝服了,也不用忙活了,带我去厢房瞅瞅吧。”
赵家一共三间老屋,姐俩住在母亲房间右手边,院子靠角落的位置还有一间小仓房。
黄扎纸推开仓房,顿时里边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鼻而来,里边堆满了干农活的工具,和一些老式家具。
“好重的晦气呀!想必你们家也有几年没进来过了吧?”黄扎纸把马程峰召唤过来,让他睁开鬼瞳看看这间小仓房里有没有什么古怪。
仓房不大,也就是十几平米的小空间,里边堆满了老物件。虽然里边落满了灰尘,不过却不见有蛛网。马程峰捂着鼻子走进仓房,仓房里的窗户紧闭,光线很暗,他睁开鬼瞳,用眼中幽绿之光扫视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鬼瞳之中,就见堆满农具的角落里好似有一股淡淡的黑气,这股黑气的味道很像是昨夜那东西留下的气味,不过很淡,普通人根本闻不出来。
马程峰拽着黄扎纸,指了指那个角落,并没有言明。
二人把锈迹斑斑的农具搬开,仓房角落的墙体上露出了一个小木头架子,木头架子看起来很像是个神龛,神龛用两根钉子楔进了墙体里,里边也没看见供奉着什么仙像。
“我明白了!看来你梦中狐仙说的没错!”
三个女孩想进来一看究竟,但黄扎纸说你们三人不能进来,这仓房中气息不对,对你们身体不好。
“两个丫头,你俩仔细回忆一下,你们家以前有没有供奉过什么大仙?”
东北农村都很迷信,以前讲究供奉五仙,就算到了今日,也常有遇到。五仙是:狐黄白柳灰。即,狐狸,黄鼠狼,蛇,刺猬,耗子。另外据说这五仙也正对应着五行,不过具体已经无从考究了。信奉五仙是从早期东北萨满教中延伸而来的。
两个姑娘眼圈里全都是眼泪,还没从母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想了半天,姐姐静依说,小时候好像家里供过灰仙,但那时候她俩年幼,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印象中,小时候这间仓房是爷爷住的,角落里有个神龛,逢年过节时,爷爷都会给灰仙上香烧纸。
“灰仙像现在何处?”黄扎纸又问。
两个姑娘摇了摇头。
“那你俩还记得,神龛里供奉的是肉身像还是泥塑像?”
她俩又茫然地晃了晃脑袋,看来那时候她俩太小记不清。
“坏了坏了,我昨日以为是坟窟窿里的老鬼作祟,没想到竟然是这东西。那恐怕昨晚你俩这场戏就白唱了。”
“啊?那本姑娘不是白陪他睡了?”常小曼矢口大喊,突然又意识到这话有问题,赶紧伸出舌头。“呸呸呸!”
“前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的胜算越来越低了?”
黄扎纸微微一笑道:“若真是灰仙作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放在平时可能就没救了。可你鬼瞳中住着狐仙!有狐仙的气息在,它不敢造次!咱们现在的胜算反而更大了。我觉得赵家当年肯定是供奉着灰仙的肉身像。”
供奉东北五仙可不是随便供的,以前年月,供狐仙,黄仙和白仙的多,因为这三种动物有灵性,懂得知恩图报。很少有人听说供刺猬和耗子的。但既然这俩小东西也同列五仙之中自然也有它的道理。家里如果有未满岁的孩子常年体弱,可以供刺猬也就是柳仙。灰仙不能随便供,耗子这种东西习性让人捉摸不透,有的时候会恩将仇报,易盗主家气运。
黄扎纸问两个丫头:“你俩回忆回忆,是不是你爷爷死后灰仙像就没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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