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他一人将整个风铃夜渡的门人全喝趴下!
他想着砸吧了一下嘴,风铃夜渡的酒都是他们几个师兄弟自个儿酿制的,有不上头的青梅果酒,也有后劲十足的烟花醉。
与严谨苛刻,自我约束的云水之遥不同,风铃夜渡更像闲适悠然,自给自足的家。
叶长笺的思绪飘到了万里之外的风铃夜渡,身旁的李君言喃喃道:“如果以后都能留在云水之遥就好了。”
言语里似乎很羡慕这种肃穆严谨的修真氛围。
叶长笺淡淡得看了他一眼,“会的,你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才能通过考核。”
他们两个进了寮房,已经有其他求学弟子在整理床铺了,见到他们进来,脸上不约而同挂了些鄙夷,转过了头不看他们。
只有一个圆脸白肤的少年走了过来,似乎有些害羞,仍旧对他们笑了一下,打招呼。
“你们好,我叫燕无虞,字鹿遥。”
燕无虞,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还不待他细想,一旁的李君言已经激动起来,拉着他的手,“啊,你就是杭州那个出了名的败家子!”
好嘛,三人败家组成立了!
燕无虞有些腼腆,“哪里哪里,我那些雕虫小技比不上顾公子。”
叶长笺:……怎么感觉拐着弯骂我?
他伸出手呼撸了一把燕无虞的头,“别唠嗑了,都去睡吧。”
燕无虞的脸红得要滴血,嗫喏道:“听说顾公子男女不忌,可是我不好龙阳之道……”
叶长笺好笑道:“谁跟你说我好龙阳之道?”
燕无虞老实道:“方才顾公子在报名处调戏唐公子的事,大家都传开了。”
“顾公子,你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着,眼里有些敬佩之意。
叶长笺心道这两个败家子心思倒都是挺单纯的,想着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屋子里其余人见他们三人相谈甚欢,脸上的鄙夷神色加深。
“哼,不知羞耻。”
不知是谁低声冷哼一句。
燕无虞与李君言脸上都没有什么不适的神色,这些话他们从小听到大,早就习惯了。
叶长笺一手揽了一个,痞笑道:“走,哥仨个去外面逛逛,这屋里一股子狗毛味儿,熏死个人。”
李君言疑惑道:“有人养了狗吗?”
叶长笺满不在意得笑道:“有几只多管闲事的狗罢了。”
他们并未遮掩说笑的声音,方才出言辱骂他们的求学弟子已经气得面红耳赤,怒不可遏道:
“顾念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吗?被家里人赶出来的!三个丧家之犬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李君言与燕无虞脸上一僵。
叶长笺转了过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唐涵宇。
他的视线过于火辣热切,唐涵宇情不自禁退后几步,“你看什么看?”
唐涵宇肤色白皙,身姿挺拔,许是上了火,脸上长了一些痘疮。
叶长笺摸了摸下巴,“你这小公子身材倒是不错,黑灯瞎火也没差。不过这一张脸蛋嘛……鸡啄西瓜儿皮,落雨落得灰堆里,我的妈哦,好大一张黄瓜儿皮!”
他念得是姑苏耳熟能详的童谣,其余求学弟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涵宇气得要晕厥过去,正欲发难。
叶长笺已经脚底抹了油,揽着李君言与燕无虞二人,一脚踹开房门,嘻嘻哈哈得跑出了寮房。
第4章 重生【4】
他们出了寮房,就一直往前信步走着,也不知逛到何处,见到有个八角亭子,里头摆着一张石桌,几张石登。
“去那头坐坐吧。”
叶长笺推着两人坐到石凳上,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燕无虞与李君言的年岁放在前世与他的小师弟们差不多,他当惯大师兄了,总不自觉地把他们当小孩子。
暮色渐晚,凉风习习。
燕无虞感慨道:“顾公子,你果然名不虚传。”
李君言道:“顾公子,看来你挺适合风铃夜渡。”
燕无虞道:“听别人谈起风铃夜渡,或是嗤之以鼻的,或是闻风丧胆的,我却有些许向往,若不是我娘不同意,我真想去风铃夜渡。”
叶长笺单手托腮看他,“为何?”
“我听说他们的门规极少,只有两条。”
叶长笺闻言,不自觉得笑了,“其实有第三条。”
“是什么?”
燕无虞奇怪地看他。
他笑而不答。
李君言道:“燕公子,我听他们说你的丹青之术十分高超,尤其是美人图,惟妙惟肖。”
一提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燕无虞便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那些小姐久居深闺,她们的美是一种拘束的美,算不得真正的美。”
李君言也来了兴趣,问道,“哦,那什么是真正的美?”
燕无虞笑了一下,稚气纯真,“像花街柳巷里的艺伶们,毫不掩饰自己,那种洒脱自然才称得上真正的美。我为她们作画,她们从不要求我什么,让我放心地下笔,不像那些小姐们规矩多得很。”
“……也因如此,我经常留宿花街,为她们作画,被我爹打包赶出家门。”
他说道这,神情些微低落。
叶长笺轻笑一声,道:“你们知道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想得是什么吗?”
两人摇了摇头,看着他。
叶长笺站了起来,负着手,望向天边的新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今日你对我不屑一顾,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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