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五雷轰顶的噩耗,让晏子殊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气来,力气一下子从身体抽离,他摇摇晃晃地撑住了书架,凯·鲁克斯赶紧扶了他一下。
「晏……刑警?」看到失声痛哭,泪流满面的晏子殊,凯·鲁克斯彻底呆住了。
伊恩·亚伯特,对晏子殊来说不仅是上司,还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
在纽约警察局技术部埋头苦干的时候,他的才能反而让他受到排挤,警员们拿他待过少年教育院的事取笑他,他的建议和发现,永远不会被上司承认,而在公共澡堂的时候,还频频遭遇xìng_sāo_rǎo!
就在他忍无可忍,想离开警察局的时候,是亚伯特上将发现了他,很欣赏他既认真又执着的工作态度,看了他所写的连环凶杀案物证的疑点报告,这些报告原先被技术部总管扔在了澡堂鞋柜里,尔后,当亚伯特上将离开纽约的时候,他也带走了晏子殊。
在伊恩·亚伯特那里,晏子殊知道什么叫做正直与不畏惧暴力!也享受到了他从未享受过的仁慈的父爱,每逢耶诞节,伊恩·亚伯特就会叫上晏子殊,和他的儿子、儿媳、孙女一起在别墅里度过。
而现在,那温馨的气氛,走调的钢琴,爽快的笑声,再也不会出现了……
泪眼模糊中,晏子殊再次拿起了字母表,那个扭曲的c……翻译成俄文是·s,晏子殊立刻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莫拿·沙夏,莫斯科的「冰原狼」,古老别墅的主人,还有……杀害伊恩·亚伯特上将的凶手!
第十章 起点和终点
明黄色计程车在辗过减速带的时候「隆隆」震动了一下,窝在车后座,睡得相当沉的晏子殊被惊醒了,他睁大眼睛,仓促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车窗外,可望见高高的教堂屋顶。
这不是法国的教堂,而是莫斯科的东正教教堂。
这七天,晏子殊首先去见了伊恩·亚伯特上将的家属,尔后又见了法医、法国司法局员警和俄国军方,为寻找证据,获得许可的晏子殊在各个部门之间奔波、开会、彻夜研究案情,昨天,他还主持了伊恩·亚伯特上将的葬礼。
晏子殊很少休息,两、三个小时的睡眠都成了奢侈,所以下了飞机后,他睡得很熟,还做了一个遗忘已久的梦。
在梦中,他看到卡埃尔迪夫朝自己开枪,随后丢下奄奄一息的自己扬长而去,很奇怪,以前他会觉得害怕,冷汗直冒,现在的心情却是那样平静。晏子殊坐直身体,然后揉搓了一下疲惫不堪的脸孔。
因为已经被彻底背叛了,所以梦境再可怕也无所谓了吗?
只要想起伊恩·亚伯特上将,胸口的疼痛就好像旧伤口一次次裂开那样,锥刺般的痛苦,晏子殊的手指深深掐进了皮质座椅里,神情压抑。
他变了……
他逮捕了莫拿·沙夏的几个心腹,默认组员暴力逼供,他逮捕了西蒙·迪克森,重组情报网路,还发布了红色通缉令,全世界通缉莫拿·沙夏和兰斯·冯·卡埃尔迪夫。
这意味着各国国家中心局,都可以根据此通缉令立即逮捕这两个人。莫拿·沙夏收到风声,在国际刑警到来之前,就急匆匆地逃离了别墅,而卡埃尔迪夫……至今不知所终。
熬夜审讯西蒙·迪克森也没有什么结果,晏子殊只得冻结了卡埃尔迪夫在美国银行的几个记名帐户,还有在佛罗伦斯、纽约、奥地利的几处房产,但是这不能困住卡埃尔迪夫,卡埃尔迪夫在瑞士银行里有更多的钱。
晏子殊十分苦闷,他碰到许多软钉子,银行经理等许多人拒绝和国际刑警合作,因为没有证据证明那是犯罪所得到的财产,此外,卡埃尔迪夫有私人机场、私人领地和海滩,要追踪他的下落变得更加艰难。
计程车转了个弯,拐上一条小路,然后徐徐驶进教堂的后门。
晏子殊楞了一下,立刻敲了敲设置在车内的金属防护网,用英语说:「等一下!停车!我没有要进教堂!」
可是司机头也没回,好像听不见晏子殊在喊他一样,反而踩下油门加速,一直冲进僻静的墓园!
「停车!」晏子殊大喝,举起随身携带的p226半自动手枪,「不然我要开枪了!」
「吱嘎!」
司机突然刹车,因为这股巨大的惯性,晏子殊冷不防地撞上了防护网,手肘和头部都擦伤了。
趁晏子殊按住额头的那一瞬间,司机打开车门,仓皇地逃走了,把晏子殊扔在了绿荫掩映,宁静得可怕的墓园里。
晏子殊下了车,握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有许多墓碑,而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刚挖掘出来的墓穴,泥土就堆在长方形的墓穴旁边,晏子殊盯了墓穴一眼,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个墓穴似乎是——为他而准备的。
「乒!」一个子弹突然擦过他的手臂,打中了汽车,晏子殊立刻弯下腰,一把拉开车门做遮挡物。
「乒砰!」又一发子弹呼啸而过,打碎了车窗玻璃。
这下,晏子殊看见了躲在墓碑后面的杀手,一个俄国人?但是他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雨点般的子弹便扫射了过来!
没想到除了手枪,杀手居然还拿着sr-2冲锋枪,这种枪是俄国生产的,使用的是特种穿甲弹,用于对付穿防弹衣的目标,看来对方是决心要置他死地!
晏子殊在枪林弹雨中钻进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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