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莫南槿直觉不妙。
“仁亲王,南宫宁阁。”
“怎么是他?不是说好年后来见渔阳的吗?”
105、云止父亲
莫南槿本来打的主意很好,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人都开开心心的,那些烦心事留到年后再提也不迟,但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总不会尽如人意,既然人都要来了,单单瞒着渔阳是不行的,毕竟南宫宁阁是冲着她来的。
渔阳听完莫南槿的话,没有太多震惊,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莫南槿的身份她不问,并不表示她一无所知,一开始只是知道他的来历背景一定不简单,但这半年发生太多事情,也足够让她猜个七七八八了。有了莫南槿和南宫静深,南宫宁阁想不知道也很困难吧,但是知道又如何呢,她和南宫宁阁只有数月的情缘,如今四年过去,除了云止,还能剩下什么。
“临央的容槿?”今天渔阳终于决定开口确认她过往的猜测。
莫南槿点点头,到如今,很多事情都可以摊开了。
渔阳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你。”当年她还在西陵,容槿的名字曾经出现在来自大宁的密报上,临央之乱,容王府的毁灭,事情还牵扯到了北原,她哥哥曾经还特别关注过此事,不过后来西陵国内也不太平,隐隐显出动乱迹象,所以就把这事情放下了。
“如果你不愿意,谁也不会勉强你的……”莫南槿猜不透渔阳的想法,但见她神色淡淡的,并没有明显的喜悦,“南宫宁阁他……”
“容槿……”渔阳轻轻打断他。
“咱们在一起三年多了,我还没表明过身份呢,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渔阳稍微停顿了一下,清楚说道:“我是西陵的安阳公主,阙渔阳。”这个久违的名字,她原本以为一辈子也用不到了。
“渔阳,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也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要相信,你和云止都是我的家人,我会尊重你做出的任何决定,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
“我相信你说的话。”也相信你有这能力,其他的先不说,就凭容槿现在的身份,应该很少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吧,“那一位就是大宁的同熙皇上吧?”没想到世人口中的冤家对头,私底下竟然有着最亲密的关系,还共同拥有一个孩子。
“他是我的生身之人。”他清楚渔阳一定知道月遗那个民族。
这让渔阳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一是为莫南槿坦然大方的态度,二是没想到南宫秋湖竟然真的以皇帝之尊为容王诞下一个孩子,当然她也没大敢想是容王生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雌伏的人,她暗地里有猜想过,但没什么结论。
“景止和行止,是……你给南宫静深生下的孩子吗?”这句话,渔阳问得有些艰涩,见他隐约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了,她嘴里突然有些发苦,猜到一回事,见他亲自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曾经还有过一丝幻想的。
生过孩子是事实,但每次被人问及,莫南槿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天意真是弄人,容槿,你说如果没发生过这么多事情,我们又该是什么关系?”
“大概不会认识吧。”如果没有临央之乱,他不会去京城,如果没有西陵国内的动乱,渔阳也不会来大宁,说不定已经在西陵嫁人生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两人会更安宁一些呢。
“我想也是。”渔阳附和地笑笑,“你去看看孩子们吧,我想自己呆会儿。”
莫南槿也知道她需要冷静,又问道:“要让明月进来陪你吗?”
“不用了,她这会在厨房忙呢。”
“那好,待会记得出来吃晚饭。”
渔阳答应一声,在莫南槿将要出门的时候,又突然叫住他,“相公?”
“恩?什么事?”莫南槿已经习惯了她的称呼,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如果我说,我想待在你身边……”
莫南槿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答复道:“如果你不觉得委屈,我还是会像妹妹一样待你。”
即使再迟钝,在渔阳问出这句话时,莫南槿也终于察觉到一点什么,但他不敢去深想,也不能去想。
渔阳掀掀唇角,笑道:“有你这句话,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这都快过年了,不要胡思乱想,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莫南槿离去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忍到这时,渔阳眼泪刷地下来了。
*
腊月二十八,天气晴朗,空气感觉也没那么潮湿了,这一天莫家进行年底的大扫除,床单被褥全部都抱出来重新晒过,柜子,箱子,橱子,桌椅板凳全部搬出来,屋里院子里彻底清理了一遍。
去镇上的小磨坊里,新磨了面粉和糯米粉,每到年底的这次蒸年糕,大家都是一起的,至于在谁家,都是轮着的,有几个年纪大的领着,做出来的年糕格外香甜软糯些,今年是在莫家对过的田家,就是秋收时撞伤渔阳那家。刚吃了午饭,田家媳妇儿就在门口喊人了。
莫南槿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渔阳经过一夜的休整,好像已经恢复过来,神色如常,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在意也说不定,她甚至从来没问过南宫宁阁会什么时候来。
南宫宁阁来的时候,下午的阳光已经不是很热了,莫南槿正在收前院晒的被子,刚去集上买的糖米花,云止一边吃一边抱着爹爹的腿转来转去。
“云止,乖了,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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