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时候,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到那个世界了,父王和母亲也对他非常疼爱,可是对于这个世界,他总有种违和感,骨子里二十几岁的人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灵魂在一个孩子的身体里,所以那两年自己精神不太好,连带着身子骨也差,可能真的那样下去真的会命不久矣。
那个时候,他告诉了自己一句话:“普能严净诸刹海”
容槿自己的理解是:只有当自己的心简单了,世界才能通透明澈,一切将得到最终的宁静。
容槿拜他为师,他在容王府教授了三年《清心经》,而后飘然远去,再无踪迹,直到三年前,他带着渔阳和明月找到莫南槿,他自己则留在了镇外的那间梨花寺里。
虽然相距不远,但是却少有走动。
所以今天直接到门上才更稀奇了。
*
“小莫,你去井边把菜洗洗,我和大师有几句话要讲。”
小莫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慧严大师待小莫一出去,自己从窗台上拿了个小马扎子,一屁股做下去,摸着自己的肚皮,,哀嚎道:“小槿啊,有吃的吗?为师饿死了。”
莫南槿轻笑一声,就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莫南槿从饭橱里端出来一盘子炸好的素菜丸子,豆腐皮子里裹了调好的豆芽和萝卜丝,蘸了蛋液下锅炸。
人前端庄慈悲的假象尽失,慧严大师现在正撸着袖子,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筷子,一口一个丸子,吃的很欢实。
“师父,你慢点吃,待会还有饭菜。”莫南槿怕他噎着,起身从一旁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再转身,丸子已经下去一大半了。
慧严把最后几颗丸子吃到嘴里,把盘子和筷子放在一旁,才接过那杯水,喝了几口道:“这几年可真是折磨死我了,那几个小和尚天天在我的耳边叨叨着出家人,戒这个,戒那个,饭菜里油都不肯多放点。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出来这趟。”
“那师父今天正好在这多吃点。”莫南槿把盘子收过来放进一旁的加水的木盆里。
慧严等的就是这句话,咧嘴一笑,赶紧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对了,渔阳那个女娃娃,怎么样了?前几日,听来庙里进香的人说,被马车撞了,现在还好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待会吃饭见到你,应该会更高兴。”莫南槿坐在旁边剥蒜头,今天师父过来,中午大家一起吃素菜,佛家讲究忌五辛,可是他这个师父除了忌酒肉之外,在其他的吃食上是一点忌讳没有,尤其钟爱蒜,这是他早在多年以前就知道的。在庙里被那些小和尚们拘的紧,难得出来,莫南槿就专挑他爱吃的做。
“那我就放心了,那个女娃娃可是你命中的贵人。以后可是会帮你的大忙。”慧严凑过来帮他一起剥。
莫南槿闻言抬头,皱了一下眉毛,说道:“我不用她帮我,她好好的就行。”
慧严神秘一笑,说道:“可只是为了帮你,还有她自己的一段孽缘,放心吧,这个女娃娃,将来过得不会比现在差的,我算过了,她的生死大劫已经过去了。”
莫南槿突然想起了那日,渔阳在马车上趴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心里悄悄的叹了一口,心道,但愿渔阳能顺遂一生。
中午莫南槿收拾了一桌素菜,特地给师父做了他喜欢吃的素鹅和蒜拌菠菜,三个小小家伙师公长师公短的逗得老人家很开心。
吃完午饭,莫南槿加白菜,木耳,鸡蛋,粉丝,蒸了一锅包子,给他收拾了一个食盒带着,他立刻笑的白色胡子一翘一翘的,看不见眼珠子。
莫南槿一直送到他镇子口。一路上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小槿,你还记得你两岁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慧严难得严肃的看着他。
“记得,师父。”莫南槿答道。
“为师如今告诉你的还是那句话。”
莫南槿看着远方地里的庄稼,已经开始泛黄,又一年的秋收,天地法度,结成自然。一切顺其自然吗?
“我知道了,师父。”
“呵呵——知道就好,话说,小槿你做的饭现在是越来越好吃了。下次我趁他们大意的时候我再出来吃。”慧严捋着雪白的胡子满意的笑着点点头。
“好——”莫南槿觉得这些年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这个师父了,孩子一样的性格,却活得最为通透。
*
地里的豆子,花生,地瓜什么的都收完了,如今都摊在路上晒着。小莫在外面驱赶着鸟雀,顺便把晒干的豆梗用棍子打出豆子来。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现在莫南槿槿可不敢让三个小家伙自己到路上瞎跑了。小莫在打豆子,也顾不上看着他们。
把他们放到后院,每人给一只毽子,让他们自己玩。
塘子里的鸭蛋又送来一百多个。
上次腌制的松花蛋,给云家老太太尝鲜。听说老太太很喜欢,后来云思川亲自找上门来说,要在店里给他们代卖。莫南槿当时一共就腌制了二百来个,刨去送人的,自己家吃的,就只凑了一百个整数,没想到不到半个月就卖光了,云思川说,五文钱一个,进出酒楼的人图的就是个新鲜。
松花蛋好吃但是不能多吃,况且家里还有剩下些,莫南槿这次决定腌制咸鸭蛋,这个时候腌了,入冬就能吃了,冬天菜少的时候,黄的冒油有又很沙的咸鸭蛋可就是难得的美味了。
家里找了三只大坛子,明庭把鸭蛋都放在一个大的木盆里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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