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道:“安心,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敢这么做。”
“唉,我是不是太圣母了?”贺飞章忍不住侧头看他,小声问:“这种事对咱们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吧,可我心里就是特别不舒服。”
周放无声的笑了笑,抬头去摸他头毛,结果这个姿势根本摸不到,他只好退而求次,按住贺飞章放在身侧的左手,慢慢道:“没关系,这样挺好。”
“我希望你心里的秤杆一直不向任何一方倾斜。即使有了多数人都羡慕的力量,也能不被乱象所迷,不为浮言所困,不跨过自己的底线。”
贺飞章抽了抽手,没抽出来:“……这个时候夸你好文采是不是有点欠扁。”
“好吧,那我用刚才温锐的话说,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只要记得不忘初心就好。”紧了紧手里的力道,周放闭上眼,道:“好了,卧谈会结束,快点睡觉。”
贺飞章正说到兴头上,此时戛然而止还有些意犹未尽,无奈周放拒绝继续聊天,他只能委委屈屈地重新躺平,脑子里不断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贺飞章终于醒悟过来,猛地翻过身趴在他耳朵边,小声说:“等等,温锐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不会是以为咱俩有一腿儿吧?!”
然而周放纹丝不动,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贺飞章:“喂,到底是不是啊,咱俩这么纯洁的友谊为什么被他看成基情啊!”
周放打起了小呼噜。
贺飞章:“……算你狠。”
他颓废地重新躺回去,负气般往另一侧挪了挪,也闭上了眼睛。
至于他们交握的手掌,两个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
毕竟长夜寒凉,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异星丛林中,有一个可以互相取暖的人,似乎心理上也得到了一丝慰藉。
几个小时后,贺飞章睁开眼,悄悄抽回手,起身换下温锐。
“估计是有你们这些寄生者的气息震慑,外面安静得很,没什么情况。”温锐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的小声说:“你累了再叫醒我,我先躺一会儿。”
贺飞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后半夜我来就行,你赶紧睡。”
温锐点点头,找了片儿铺了树叶的地方躺倒就睡。
贺飞章回头看了看洞里的几个人。
周放和蒙多互相挨着睡在一起,连他已经起来了都不知道。孙轩那个变态让巴塞尔坐在自己身前睡,他自己则抱着箱子躺在墙角,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睡得还挺香。
贺飞章撇撇嘴,走出山洞,片刻又抱着一堆药草回来,坐在洞口看着夜空中幽亮的红色星体出神,时而慢慢揉搓植物的茎叶榨汁。
如此反复,几个小时就这么流淌而过,直至天明。
周放一早睁开眼,便见到贺飞章坐在身旁,正抓着蒙多的爪子和它打闹玩耍。
贺飞章看他醒了,赶紧过来把人扶起来,又塞给他一个树叶折成的碗:“醒了?先把药汁喝了,喝完那个碗你直接咬开,拿里面的树汁漱漱口也行。”说完,他又对早就醒了的蒙多道:“好了,你去玩儿吧,记得早点回来。”
蒙多早就不耐烦了,它站起来抖了抖毛,嗷呜一声窜了出去。
片刻后,贺飞章便听见山洞外响起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其中还夹杂着蒙多的长啸和巴塞尔的怒吼。
贺飞章:……这是被缠上了吧,可怜的巴塞尔。
周放两口将药汁全部喝完,又将药碗还给贺飞章:“你和温锐昨晚没睡好,今天也没别的事情,赶紧补补觉吧。”
“那我让温锐再去休息休息,我就不用了,好歹是寄生者,这点儿消耗算不上什么。”贺飞章接过药碗,“你不吃点儿什么压一压味道?这些植物的汁液气味儿太刺激了。”
周放摆摆手,又四下看了看:“孙轩呢?”
贺飞章翻了个白眼:“又作妖呢,说是要他的保镖去找条河洗澡。不过有蒙多缠着巴塞尔,估计他想去也不敢去了”然后他又道:“说起来,咱们确实脏了好几天。不然我也去找找,要是真找到了,咱们也能一块儿下水涮一涮。”
周放本来就有洁癖,只是情况不允许才偃旗息鼓,这时简直不能更同意了。
事不宜迟,贺飞章和温锐说了一声,没去打扰酣战中的一人一兽,自己熟练地攀着树皮,几下爬上树梢。
之前找了很久都没发现水源,这一次,他没有再毫无目标的四处搜索,而是决定妥善利用自己的某些优势。
他招出自己那对尖耳朵,一手扶住树干蹲在枝头,闭目仔细聆听周围的各种声音。
白熊于密林中嬉闹,猩猩们在首领的命令下捕食,游隼划破长空的尖啸。
食草动物们在咀嚼茎叶,食肉动物在撕咬血肉。
还有动物穿林而过的琐碎声音,昆虫的鸣叫,远处海浪一重重拍打礁石,海鸟有规律的每一次振翅。
渐渐的,贺飞章在这些嘈杂的噪声中,找到了一丝细微的线索。
不同于海浪和裂谷地下河澎湃而又气势磅礴,这一道汩汩的水流声透过众多噪音脱颖而出,传入他的耳中。
贺飞章睁开眼,露出一丝笑容。
然后他向着声音的方向,快速在森林中穿行,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声音的源头处。
这是一条无人问津,也没有小动物造访的小河。
它藏在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植被后面,周围没什么树木,只有一些疯狂生长的蕨类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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