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章僵直了背脊:“呃,周哥,那里是……”
酱包停了下来,它的爪子吧唧一下, 按在了贺飞章的后腰上, 而后轻轻叫道:“呜。”
贺飞章蓦地拧起眉:“唔!”
眼看酱包和贺飞章的反应, 众人均有些不明所以, 只除了两个人。
属于s级的恐怖气息以酱包为中心,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又在几秒之后消弭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让人再也觉察不到。
这突变来得快去得也快, 普通人尚无所觉, 而两名寄生者在猝不及防之下,做出了不一样的反应。
“哗啦”一声巨响,萧远航的餐具掉了一地, 煎蛋和白粥淌得桌椅和地面上到处都是,而他本人则一退再退,直到背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萧远航的手按在腰侧刀柄上,却始终无法将唐刀拔出。
反观贺飞章,这位半闭着双眸,微阖的眼睑中偶尔透露出一丝金光, 相较急退的萧远航,他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笔直地站在原地。
祁然被吓了一跳:“咦,怎、怎么了?”
季淮则迅速找到掩体躲避,几秒后确定没有危险,这才莫名其妙地走回来:“我刚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玛德,汗毛都立起来了。你们也感觉吗?”
杨阳犹疑道:“好像有什么,我不确定……”
周放没开口解释,他首先观察了一下贺飞章的面色,再低头去看怀里的小狗,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想。
他斟酌片刻,转头对其他人说:“别紧张,没什么大事。你们把早饭拿去沙发那边吃,尽量不要靠近这里。”说完这些,周放又扭头训斥被逼至墙角的木头桩子:“小萧,你好歹也是高级寄生者,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过去卫生间把拖把拿过来,把你弄得这一地稀饭都清理干净。”
萧远航:“……哦。”
他终于把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目光却仍然盯着酱包和贺飞章不放,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转身进了卫生间。
季淮忍不住问:“周警官,这……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周放一手拖着酱包,另一只手试探着轻轻碰触贺飞章,只是将将触及他的肩膀,便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拨开。
他再次尝试,手指毫无悬念的再次落空。
“可能会出现一些异象,你们离远一点,保持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周放眉眼间透出一丝凝重,低声自语:“这是……传承?”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周放也没想着得到答案,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一人一兽,那深邃的眼眸中开始出现星辰的光芒。
“超隐”发出无声的警告,周放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凝滞在贺飞章与酱包接触的位置。贺飞章身上的衣物似乎并不能阻碍他的视线,周放直接看到衬衫之下,那枚刻印在腰窝处的标记正不时泛过金色的微光,就仿佛里面有什么正准备挣扎而出。
标记里无他,唯一只蒙多而已。
有一丝微弱的能量,从酱包爪下流泻而出,丝丝缕缕粘连着附着在贺飞章的标记上,不多时便渗入其中,想必是被蒙多吸纳消化掉了。
这情景周放闻所未闻,但他还是依稀能感知到,这大概就是母子之间的能量感应了。
他看着这一幕,喃喃道:“儿子这么调皮胡闹,你也在为它发愁吗?”
有气流自两人身边拂过,擦着周放鬓角的短发打了个旋,似在同他嬉戏。
没有去理会散乱的额发,周放低笑:“死了也这么不安生,和你儿子简直一模一样。”
远处,三名普通人端着饭碗食不下咽。
祁然偷偷靠近萧远航,小声问:“萧警官,周警官这是和谁说话呢,我怎么感觉这么瘆得慌啊……”
萧远航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头吸溜溜地喝稀饭。
祁然锲而不舍:“还有那只狗,难道也不是凡品?唉,周警官这人太神秘了,连他家的狗好像都有特异功能。”
季淮插嘴道:“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一人一狗的姿势很眼熟啊,贺小哥要是再盘起腿打个坐,这活脱脱是要传功打通任督二脉吧。”
祁然恍然大悟:“哎,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杨阳也加入八卦的队伍:“我刚刚还牵着这只神奇的狗满小区乱转……说真的,这一片的野猫野狗,真的是见了它扭头就跑哦。”
尧泰初:“有点意思。”
萧远航挪了挪屁股,企图离这几个鱼唇的凡人远一点,他一边忍受着满屋子s级寄生兽的味道,一边默默吃着自己的早饭,简直心酸极了。
客厅里的情势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也幸亏酱包个头不大,否则周放还真不一定能托它这么久。
待贺飞章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周身都暖洋洋的,有如被什么温柔亲近的物事抚慰过,简直无一不妥帖。
身体充盈着能量,就连心情也莫名轻松起来。
他叹谓着伸了个懒腰,一转身便看到旁边站着的周放,着实吓了他一跳:“咦,周哥,你抱着酱包在我身后干嘛!”
酱包不知何时已经闭目沉睡,周放将它抱在怀里,一双眸子上下打量贺飞章,闻言只是说:“你感觉怎么样?”
贺飞章活动了一下四肢:“挺好啊,我感觉自己穿上红裤衩就能直接上天cos超人。”
时刻关注事态的吃瓜群众们:“……”
周放哦了一声,干脆自己伸手,借着身体遮挡众人视线,隐秘地摸了摸贺飞章的标记。
贺飞章猝不及防:“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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