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笑眯眯看他换好鞋,走到客厅左边一个房间门口,将手搭在门把上:“之前你们已经相处得很融洽了,所以我想,重新再认识一次应该也不难。”说完他将门缓缓打开。
贺飞章看他笑容诡异,琢磨着这人估计没安好心,想来他要介绍的人和自己也有些过节。也是,他还犯着病呢,试问谁会和一个精神病处得哥俩好一样啊。
贺飞章有点想念他的蝴蝶刀。
然而这次他想差了。
一股奇特的气息从门缝蔓延出来,瞬间锁定他,仿佛有一只恐怖的猛兽藏在门后,下一秒就要飞扑出来咬碎他的喉咙一样。贺飞章几乎在门开的一瞬间,立刻就全身僵直起来。
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砸了他一身,他张口想说话,结果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
周放仿佛没发现他的异常,推开门抱出一只白色小泰迪,笑着对贺飞章说:“重新认识一下,这是酱包,只要不和它抢吃的,一般都很温和。”
贺飞章:“……”
贺飞章已经要背过气了。妈的老子快被这气势吓尿了,结果是只泰迪?!
他看了看那只狗,只有成人两个巴掌大,米白色的毛卷卷的,就这么一动不动窝在周放怀里。这小家伙一对豆大的小眼紧紧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噜噜”的咆哮声。
贺飞章立刻被吓得贴回门板上。
周放视而不见,还笑眯眯的握了握小酱包的前爪,对他说:“它之前就挺喜欢你的,这几天也要好好相处啊。”那只泰迪仿佛能听懂,“汪”了一声回应他。
周放说:“呵呵,酱包跟你打招呼呢。”
贺飞章泪流满面:“我想好了我还是回家吧就不麻烦你了再见!”
周放把狗又放回房间,关上门:“真遗憾,上个月你走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如胶似漆了。”
贺飞章惊恐的注视着那个房间,他还能听见里面隐隐传出来挠门声。周放招呼他来到客厅坐下,他才心有余悸道:“我以前不怕狗的,刚刚快吓尿了啊。”
贺飞章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在旁边沙发里:“没事,你俩在一起呆两天就好了。酱包平时很温顺,而且它能缓和你的病情。”
贺飞章茫然道:“啊?”
“你没觉得有酱包在,你就已经吓得砍不动人了吗?”
贺飞章:……大哥你真的是帮我治病吗,我觉得不太对啊。
第6章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贺飞章也感觉自己杀意消得差不多了,其实,他现在老实得跟只兔子似的。
贺飞章道:“那个,我叫你周哥成吗?”
周放笑笑:“随你。”
贺飞章被他笑得莫名紧张了一下,说:“周哥,你能和我说说,我这病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我估计,你自己也心里有数。”周放沉吟了一会儿,抱歉地对他说:“抱歉,郝医生不让我说太多,他说怕影响对你的治疗。”
估计是怕贺飞章不相信,周放向他解释:“其实你的病并不严重,臆想占了很大一方面。你经常会萌生出一些想法,然后它会牢牢植入你的意识里,郝医生曾试过很多方法,最后他认为什么都不告诉你,对你的伤害反而最小。”
贺飞章认真听着,手指微微抽动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没事儿就想活动一下手指,不然总有些手痒。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从背包里抽出支水笔在指间来回转动。
恩,总觉得那把蝴蝶刀更顺手一点。贺飞章不甚满意的转着笔。
那把刀当然还被丢在周放的车里。
周放靠在沙发上看他转笔,嘴角一勾:“对了,郝医生的原话是——本来就已经神经了,万一再抑郁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贺飞章手更痒了,面无表情道:“这真的是那个医生说的,不是你自己加的?”
周放遗憾的摊手:“好吧,我加的。”
贺飞章说:“……医生怎么会放你来当我的护工,他一定放弃治疗我了。”
周放一脸认真申明:“不好意思,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素养,谢谢。”
也许两人真的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贺飞章觉得在面对周放时,交谈起来简直和寝室里那些兄弟一样自如。这还没说几句,两人已经互相嫌弃上了。
周放说我的特护技能满分小崽子你还敢嫌弃。
贺飞章回他一个白眼两个呵呵。
周放说看来还是需要武力解决争端了。
贺飞章撸起袖子跳起来喊来啊不打不是人。
周放笑着喊了声酱包。
酱包隔了道门给周放掠阵:汪!
贺飞章顿时安静如鸡。
周放最后满意地对他说:郝医生就是让我来治你的,放心你还有救。
当晚周放将他领进客房,实际上这里也是贺飞章之前住的地方。
他进屋后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摆设一目了然。
床单被罩都是一套的,深灰色底上绘着简单的几何图案,床边放着两个米白色床头柜,再旁边是同色系的巨大推拉式立柜,想来是用来放置衣物的。
靠外的整整一面墙被改造成了落地窗,窗下有电脑桌,窗外的阳台上还摆了张躺椅,贺飞章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躺在上面一定爽翻了。此时通向阳台的门窗都关着,玻璃上映出外面交相闪烁的霓虹灯的光影,偶尔还能听见窗外车流行驶的声音隐隐传来。
他看了一会儿,感觉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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