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章干咳两声,摆摆手:“她父母没见过我,我们本来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再互相见家长的,结果……”
周放同情道:“节哀。”
“等等,节哀什么鬼?”贺飞章重重放下杯子:“我们没有分手好吗,相亲只是一个误会,我们两情相悦,情比金坚!”
周放低下头继续打字,敷衍道:“我懂,我懂。”
贺飞章抱头惨叫:“你懂什么啊,你不懂!你这个单身狗才不会懂!”他住这里也好几天了,周放除了上班和买菜,基本没出过房间。
吃饭也是自己在家做的,也不和同事朋友参加娱乐活动,更别说会有什么女性亲密朋友了。
这家伙真的,是和一只狗(酱包),过着没有女朋友的单调生活。
贺飞章拿他和自己一对比,顿时一阵轻松。当然,他只私下偷偷观察,也没敢问人家,他打不过周放。
“不管是什么人,被我抓住他就死定了。”贺飞章恨恨的洗了杯子,回来对周放信誓旦旦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白薇:终于到我的主场了。
贺飞章:喂,干嘛往我头上洒水!
白薇【笑容和蔼】:让草原保持常青。
贺飞章:……好气啊,还要保持微笑。
第13章
这种自信一直保持了一个礼拜。直到他真的看到那个人。
这人姓范,叫范奇思,是严京大学研三考古系的一名研究生。这位学长在他们学院很有些名气,不过不是美名,而是以邋遢阴沉而出名。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贺飞章找人打听来的。
而现在范奇思就站在他面前。
这天,贺飞章刚和白薇吃过晚饭,送她回宿舍后,贺飞章匆匆赶往停车棚——周放之前给他电话说可能加班,让他帮忙给酱包准备晚饭。贺飞章看了看时间,决定抄个小道。
白薇她们的文学院宿舍楼离车棚很有一段距离,不过如果从隔壁游泳馆和音乐楼中间的小树林横穿过去,就能直接绕到音乐楼前面,再穿过一条马路就能到自行车棚。
范奇思就在这片小树林里拦住了他。
贺飞章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他左右看看,小树林里阴阴郁郁,再没有第三个人了,似乎挺适合打劫的。
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然而这人站在那儿,一手将油腻的刘海撸到脑后,抬头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他只说了一句话:“。”
贺飞章感觉头好像被巨锤砸中,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直接晕了过去。黑暗只是一瞬间的事,再睁眼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大大不同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睁眼正好看到上方巨大的玻璃天花板。透过玻璃窗,外面是黑沉沉的夜空,一轮弯月斜斜挂着。
周围寂静无人,贺飞章费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这里太暗了,只有借着月光才勉强能看见几米外物体的轮廓。
他的左手边有个巨大的水池,因为月光洒在上面,水面上映出微弱的光芒,贺飞章原地摸索了一阵,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游泳池跳台旁边了。
天花板被设计成全封闭玻璃窗样式,这样的游泳场地在本市并不多,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严京大学有名的游泳馆。他昏迷前正是绕到了这座游泳馆背后,打算从后面的小树林穿过去的。
可是怎么醒来后会躺在这里?还有,之前拦路的男人又去哪儿了?
“喂,有人吗?”贺飞章茫然四顾,对着寂静的池子喊。
并没有人回应他。
黑暗中的水池仿佛被无限延伸了,在贺飞章的眼里变得巨大而又危险,他这时还没弄清楚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水池里有一股刺鼻的漂白剂的味道,更远的地方,好像还有些些悉悉索索的水流声。
这里没人,贺飞章觉得有点不妙,摸黑一路走到游泳场门口,通往馆厅大堂的大门紧闭着,他伸手推门,发现门被上了锁。
大门旁有一排电源开关,他尝试着按了按,没有反应。
“开什么玩笑……”他不再推门,转身试图寻找其他出路。
一楼游泳馆不止这一个入口,有好几个专供体育系学生更衣淋雨的房间,还有场馆员工进出通道,除了这些,他记得这里的紧急出口也从来不会上锁。
只是没有照明灯,找起来颇费工夫。
一阵响亮的铃声突然从上衣口袋传出来,吓了他一跳。
手机还在!
刚刚慌乱中竟然没想起检查一下随身物品,贺飞章赶紧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喂,周哥。”他说话时声音很小,但在空旷的游泳馆里却异常突兀,竟然隐隐能听见回声。
周放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贺飞章,现在几点了。”
“……”贺飞章被问得一懵,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回耳边:“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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