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将手臂微抬,雨伞罩在了唐蔺的头顶,唐蔺愣了一下,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雨下很大,我送你回去吧。”秦阮死死握着自己的手,短短的指甲依旧掐得肉生疼。
她想,若是唐蔺就此拒绝了她,那也是她最大的勇气了,从此桥路各行,到此为止。如果唐蔺没有……
唐蔺没有,唐蔺接过了她手中的雨伞,大步踏了出去,秦阮第一次反应极快,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她微微侧着仰起了头,唐蔺比自己高出很多,她微仰头时正好能对上唐蔺的眼睛,眼眶泛着红,让秦阮生出了怜意。
如果唐蔺没有拒绝,那我就再勇敢一点,我还是想喜欢她。
可是尽管如此,吴秀秀与唐蔺的分手虽然干脆,但秦阮明白,分得再干脆,吴秀秀也是唐蔺心里头得不到的红玫瑰。
刚与唐蔺在一起的那会,她高兴得蒙了头,从未想过唐蔺是否也同自己一般,被恋爱的酸腐气包裹着,也同样自在安乐。直到某一天上完课秦阮高兴地回到那间小平房公寓里,看见从不进厨房的唐蔺居然下了厨,她兴奋得不行,忙跑过去蹭了一口锅里熬得滚烂的粥。
热粥烫口,秦阮倒吸了两口气,等凉得可以接受了后仔细品了品味道,竖起了手指:“可以呀,以前也没见你下过厨呀。”
唐蔺拿出碗来给秦阮盛了一碗热粥,又将勺子冲洗干净递给了秦阮:“以前吴秀秀爱吃粥,我就顺带学了学。”
秦阮停了下来,许久没在唐蔺的嘴里听到吴秀秀的名字了,乍一听见,她竟是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等思绪归位,她又瞥了眼自己手上的碗,顿觉没了胃口。
其实秦阮并非是天生不爱喝粥,她不爱的,是唐蔺曾经也为吴秀秀煮过的粥。
原本以为吴秀秀自此从唐蔺的人生中消失了,可是并没有。唐蔺揣着过去的吴秀秀过生活,她揣着现在的唐蔺过生活,仅此而已。
吴秀秀变成了秦阮和唐蔺之间的刺,偶尔冒个头,扎得两人生疼。
如今吴秀秀不止冒了个头,她将整个针锋都对了出来,疼了这么些年,秦阮是真的受不住了,让这针在插在伤口里,伤口永远不会好,会化脓会疼痛,倒不如她像那年走向唐蔺时一样,勇敢一点,自己动手。
如今她拔出了拔出了叫吴秀秀的刺,可总也逃不开那叫唐蔺的撕开来的伤口。
怎么可能不难过。
秦阮没有哪一时没有将自己与吴秀秀作对比,比下来发现吴秀秀比自己好看,能力比自己强,若真要说自己哪里比吴秀秀好,怕只有从来没嫌弃过唐蔺穷这一条拿得出手。
她不愿意与吴秀秀一起工作,一来是尴尬,二来是真的不想哪一天就瞅见吴秀秀与唐蔺亲密接触,她还是会受不了。
她将这份工作思来想去捉摸了半天,也没个答案,只好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想拿手机瞧瞧时间,唐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着手机上单字“蔺”时,秦阮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铃声都响过了她才反应过来,她和唐蔺离婚了。
唐蔺此时恨不得将黄博厚生吞活剥然后喂鱼。
毕兴安怒气冲冲来找唐蔺的时候,唐蔺还想问问秦阮那边的工作安排得如何了,哪晓得一向脾气好得全公司上下都夸好男人的毕兴安头一次发了火。
“你和小阮闹脾气闹归闹,小阮有多不待见吴秀秀你是不知道吗,你还非得给小阮找个在吴秀秀手底下做事的工作,你恶心谁呢你?”
唐蔺十分懵逼,等知道了前因后果后简直想跳起来抽黄博厚两巴掌,签合同?什么合同,她压根就想说她没见着过,黄博厚那个见风使舵的老油条,她现在分分钟想摁死他。
毕兴安也没想到唐蔺也是不知晓此事的,一见唐蔺跳起来想夺门而去,立马伸手拉住了她:“不是你?”
“我就让黄博厚给阮阮在公司里安排个职位,这他妈的都敢给我出岔子,老子分弄死他!”
毕兴安急了,死命拽着唐蔺不松手:“老大老大,我知道我知道,是黄博厚那老鬼有心想往上爬讨好你,你先别气我去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如果现在秦阮明确表示这个工作她无法胜任还好,她可以重新给媳妇再物色一份好的,至少不会有吴秀秀这个女人来碍眼;可若秦阮非得硬着头皮接下来,她还能跑到秦阮面前说对不起我事先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吗?显然,秦阮会抽唐蔺一顿。
唐蔺心急,想打个电话给秦阮,可秦阮没接。
其实她也不知道电话通了后她会和秦阮说些什么,道歉吗,还是寒暄。
秦阮的气不可能消得下去,先是目睹自己与吴秀秀之间亲密的动作,接着又见到了吴秀秀亲自上门来邀自己一起去见导师,现在可好了,吴秀秀就要做秦阮的上司了,她能消气吗?
唐蔺点了外卖,实在有些不想回到那栋空荡荡的别墅,只得在办公室里先将就将就,列了清单让毕兴安就这两天把东西买全了之后找个秦阮不认识的人送去融合的那间房子,她自己没法去安置,只得都拜托给了毕兴安。
唐蔺加班加点,在公司里的员工看来一点也不奇怪,可是加到全公司的人都走了也没有见唐蔺要走的迹象,这才有些不太对劲。
唐蔺的外卖还没到,吴秀秀倒是先来了,她头也不抬地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宜:“你的资料我还没看完,看完后我会让毕兴安给你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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