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昂低头看了看他,稍稍俯身下来,轻缓而几不可察地吻了吻他的发顶。
被火烧毁的房子需要时间重新整理,天色太晚,吴振立给幸存者们重新安排了住处,秦昂带人排查后确认没有异常,随手把一个清理出来还没拆封的抱枕塞进纪川怀里。
纪川被塞了个满怀,面色忍耐地瞅了瞅那个白色的蛋形抱枕,进自己那屋去了。
吴振立说这边的房子都还有井水供应,纪川脱了上衣想了想,拿块毛巾出去了。
外边彩鸢正跟潘城掰手腕,舒宇在一边面色紧张地盯着两人的手。见纪川出来,招呼他道:“嘿纪川!快来跟你彩鸢姐比划比划!”
纪川扫了她一眼当没看见:“……我为什么要跟一个能掰赢两个彪形大汉的女人掰手腕?”
彩鸢摇头遗憾道:“那你只好去跟秦哥玩了。他们说晚上热水供不上,只能让最前面的两个人洗热水澡。”
纪川抬头瞟了刚拿毛巾从房里出来的秦昂一眼。
秦昂摆摆手:“你洗,你洗。我习惯了。”
彩鸢:“……你们能别在这碍眼吗?”
彩鸢准备把她掰赢两个彪形大汉得来的热水澡的机会贡献给他们队长,以赎自己的白酒之罪。纪川毫无所谓,脱了背心就往浴室进。
秦昂跟在他后面,目光在年轻人光洁的脊背上流连了三四遍,才开口提醒道:“纪小同志,你就不能稍微有点自觉?”
纪川开了水龙头,在蒸腾的雾气里莫名其妙地看他:“我要什么自觉?”
秦昂晚上颇喝了不少酒,吐也不见得吐干净了,此刻深受这画面刺激,整个有点酒壮怂人胆的意思,痛心疾首道:“……你都不会害羞吗?”
纪川匪夷所思的目光深切鞭笞着秦某丑恶污浊的灵魂,秦昂终于忍受不了某种针扎般的痛苦,砰地一带门:“你先洗。”
那一声闭门声响起,纪川一直板正僵直的后腰才放松下来,缓缓抵靠在了简陋的盥洗台上。
然后他打开另一个水龙头,鞠了一捧凉水拍到脸上。
等秦昂面红耳赤、艰难卓绝地在残留着海量上一个使用者气息的浴室,发散完了一切忍直视的不忍直视的旖旎妄想之后,终于在队友们昏昏欲睡的恼怒目光中一脸大义凛然地大步出了浴室。
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崭新的人生道路缓缓展现。
然后他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昏暗,悄无声息。
秦昂凑近去看,却发现纪川已经睡着了。
他侧颜精致,线条柔和细腻,平日因为惯常冷淡的缘故不大觉得,入睡时候却格外凸显,甚至有种不可期的温顺。
大火最先烧毁的就是被褥毯子之类的易燃物,吴振立提供的不够用,s11小组把自己的物资支援了人民群众,所以纪川也跟着被剥削,此刻大概是秋夜清凉,床上的青年收着手臂,面朝里略略蜷着身子。
他看起来像是抱了什么东西,秦昂上了床凑过去,不料年轻人突然转身,抬起眼皮看他:“你干嘛?”
秦昂龇牙咧嘴手足无措正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他床上这么玄幻诡异的事情,却不见青年再次发难。
他低头去看,纪川怀抱着个白色的抱枕,偎进了他怀里。
秦昂登时吸了口气,呼吸都有些紊乱起来,小心地盯着青年的脸,甚至听到了年轻人极轻微的鼻息,才确认他只是出于某种条件反射性的本能醒了一下。
而夜深天凉,趋暖的年轻人下意识地靠近了尚蒸腾着热气的男人。
秦昂凝视着他的脸,右手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轻缓地落下来,环住了年轻人单薄的脊背。
众人这一觉睡至第二天天色迟暮,纪川醒的时候望见窗缝间透出夕阳斜晖,整个人蒙了好一会儿,死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现在什么情况。凌乱的生物钟让他有点崩溃,半天才回过神,下楼走到外面空地上漱口。
保姆车开到了院子外,秦昂正意气风发地指挥三个队友往车上整理物资,见纪川下来扔了他个馒头当晚饭,又急匆匆去指挥工作了。
纪川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看他们忙,顺便挖苦秦昂:“哟,你真打算单兵独闯黑社会根据地为人民谋福利?”
“哎对。看见没,你秦哥就是这么高大伟岸。”秦昂大言不惭,看着纪川见鬼的眼神不得不放弃了装那个不存在的逼,“……好吧,昨天下午我和舒宇清点了枪支弹药情况,我们的消耗远远超出预计,后续补助跟不上。从这里通往c市没有捷径可走,免不了和丧尸群、甚至变异体群恶战,要是遇到对方负隅顽抗那更难说了……”
“那个涉黑组织是军工背景?你们打算偷还是抢?”纪川单刀直入。
“初步设想是偷……什么叫偷?!我们是替天行道!这种分裂割据,有碍祖国团结统一,造成群众利益损失,有害社会公平,形成恶劣影响的不良团伙,就应该遭到抵制和围剿!”秦昂面不改色,口若悬河,“只不过我们人数太少,缺乏应援,不得不退而其次……”
纪川懒得理他给自己戴高帽,清水就馒头地咽了两口。
终于秦昂扯到正题:“……综合上述诸方面的利弊,组织决定发掘纪川同志你,一同加入这支正义的队伍。让我们为人民而战,为……”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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