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弟弟给刺激了,陆容最近也变得繁忙起来,用宋勉的话来说,就是终于知道上进了。
自打唐腐的方子公布开来后,永宁虽说也多了不少唐腐铺子,但大的酒楼或是有身份的人家,大多还是认“陆记”这个招牌的。
陆记的生意越发好了,陆容是既欢喜又忧愁,主要还是心疼媳妇,毕竟现在陆记中,唐腐衣跟蛋腐还是秘方,这些都要靠宋勉亲自动手。
在陆容看来,自家的媳妇就该好吃好喝的养着,然后把他们家宝贝儿子照顾好就完美了,但是事实是,宋勉还要顾着铺子,更重要的是,宋勉其实本身就是乐在其中的。
陆容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知道自个儿媳妇绝不是那些被束在宅院中的普通么么,陆记的事尽管辛苦,但这也是宋勉的事业不是?陆容不会勉强宋勉,哪怕心疼的不行,他也只是默默地给予自己夫郎足够的支持。
只是最近几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陆容几次出去,总感觉有人跟着,宋勉也说陆记门口见过一些莫名闲晃的人。开始的时候,陆容倒也没有在意,后来这种感觉实在挥之不去,他也有些嘀咕了,自己没得罪什么人吧?
因为心里存着事情,陆容的心情实在不大好,对着媳妇儿子尚且还能收敛,至于外人?那可没必要了!
高岩到陆记虽不如之前那么频繁了,但也会三不五时的来几趟,于陆容来说,虽然也猜测这人或许跟自家阿么有什么瓜葛,估计大半也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但是相识以来对方也没什么过分举动,年纪也摆在那儿,陆容索性也就那他当一般年长者对待着,不亲近,但也不失礼貌。
偏偏这天,陆容实在是被盯梢的人恼得很了,对着高岩也没了好声气,高岩被冲了几句,也不生气,反倒安慰起陆容来了。
“子阔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子阔是陆容的字。
“没什么大事儿,高大人对不住了,实在是最近心情不大好。”高岩好声好气的,陆容也不好太过,毕竟他开门做生意,对方还是个官儿。
高岩这次来,其实就是来看看棉籽的,他自己没有孙儿,之前见过棉籽就喜欢的不得了,送了小家伙不少好东西,陆容推辞不掉,只好收下,对于高岩喜欢棉籽这事儿,陆容夫夫并不反感,毕竟,没有哪一对爹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讨喜。
高岩并未待久,见到了棉籽,留了礼物就走了,陆容也是松了口气,想了想,若还是这种情况,实在不行,就去求王君帮忙,毕竟他自己不要紧,但他的家人还在,总不能让他们出什么事。
高岩出了陆记,笑容就敛了起来,吩咐身边的人。
“去查查最近子阔遇上了什么事情,看看到底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是。”
消息来得很快,似乎是因为对方实在是不太聪明,晚饭过后,高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他做的?”
“是。”
“他想干什么?”
“属下不知。”
“行了,我知道了。”
高岩没在理会属下,起身出了书房。
高府东边儿的菁荣院是高夫人梁氏的住处,地方是好地方,但是高府上下连看门的土狗都知道,除了年节,高大人几乎不会踏足这里。
于是,当菁荣院里的厮儿双喜看见高岩的时候,居然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要把人让进来。
高岩可没工夫理会下人的反应,径直入了屋里找梁惠。
“你到底想干什么?”高岩开门见山。
“老爷?”梁惠没明白高岩的意思。
“我问你话呢!派人跟着陆容是想干什么?”
“老,老爷,我没有……”
高岩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梁惠,梁惠被他的目光刺得难受,口中辩解的话不由得就咽了下去。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希望你知道,我不想看到陆记有任何损失,不论是人还是物。”
听着高岩不带任何感情的话,梁惠心里的火忽的就烧了起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高岩,梁安已经嫁人了!你的安安早死了!”
“你想多了,这并不关他的事。”高岩的语调依旧没有丝毫起伏。
“嗤,高岩,你骗谁呢?怎么,见到梁安的儿子有出息,后悔了?我可听说,他生了四个呢,好像还有两个是双生哥儿?倒是好福气。”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歇着吧。”高岩仍旧不搭梁惠的话,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转身打算离开。
“怎么?说中心思,心虚了?”梁惠似乎已经忍耐了太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拽住高岩的袖子,不让他走,“你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当初怎么没见你对梁安那么上心?”
“梁惠!”
“干什么?恼羞成怒?”梁惠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真是,跟你爹么一样恶心!”高岩不再看梁惠,抽出袖子,大步走了。
梁惠的手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恶心?高岩居然说他恶心?
双喜前脚送走了老爷,刚回头,就听见夫人屋里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实在是不想触这个霉头,缩了缩脖子,还是先下去躲一会儿吧。
梁惠本来只是听说了高岩最近总是往陆记跑,还以为是被什么人给勾住了,就让人查了查,他虽说不受夫君待见,但是当初陪嫁的人还有不少是得用的,陆容身家简单,查出来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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