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在刑场边上停了下来。车里下来一位老妪,穿着朴素的衣服,细看上面还打了好几个补丁,老妇面容憔悴,身形佝偻,看起来就是个极其普通的村妇,不过那雪白的发髻上却斜斜地插着一支件如意首镶嵌镂雕双螭纹的玉簪,与她这身村妇的装扮极为不协调。
夫差望着那老妇,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道:
“我说的那个人,来了!”
……
“刑场重地,闲人勿进。”
见到白发老妪朝刑场走来,刑场的守卫双戟相交,将其拦住。
“巫姑,您来得正是时候。”
夫差对着被拦在刑场之外的妇人喊道,又回头望着越后道,
“有故人来访,难道越后不想见一见么?”
越后站在审判台上,远远地望一眼被拦在刑场之外的白发老妇,心下却一阵狐疑。虽不知夫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区区一山野村妇又能奈得了她何,于是便命令刑场守卫道:
“让她进来!”
只见那妇人走至审判台前,朝越后微微欠了个身道:
“参见王后!”
越后走近妇人身边,前前后后仔细端详了一番,但见此人衣着粗陋,身形佝偻,脸上布满皱纹,已是耄耋的年纪,却不知自己何时见过这个妇人,便问道:
“你是谁?我何时见过你?”
“启禀王后,老身久居山野,此前并不曾见过越后。”
那妇人回答道,虽面对越后的赫赫威仪,妇人却始终不卑不亢。
听妇人如此一说,越后悬起的心便稍稍放了下来,正想质问夫差为何糊弄于她,却听得那老妪说道:
“不过老身是受人所托,前来归还王后一件宝贝的。”
老妪说着,从发白的发髻中取下那支如意首镶嵌镂雕双螭纹的玉簪,呈至越后的面前问道,
“王后可还记得此物?”
见到此玉簪,越后全身皆为之一震,一把将玉簪抢了过来,却见那簪挺背后赫然用晋国文字刻着“如意”二字。
……
“娘娘,这簪子是娘娘陪嫁之物,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
王后寝宫中,年轻的奴婢手捧着一支玉簪跪在睡榻前,对着横卧在榻上小憩的王后道。
“春花,你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可我却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
王后从睡塌上坐了起来,将玉簪插如奴婢的发髻之中,凤眼微眯,一脸羡慕地赞叹道,
“春花,瞧,只有你这等美貌才能配得上这支玉簪。”
那奴婢听主子如此一说,诚惶诚恐,将头更深地埋至地面道:
“王后见笑了,春花庸脂俗粉哪能比得上王后的绝世风华。”
“春花,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睡榻前,王后突然沉了声音道。
“王后有何要事,但凭吩咐。”
年轻的奴婢抬头,清亮的眸子望向王后。
王后弯腰,玉手轻轻摩挲春花尖削的下巴,眼神悠悠道:
“我要你去勾引无邪。”
……
春花?
越后望着眼前的老妪,一脸难以置信。不,不可能,春花当年就只有十六岁,就算过了二十年,她也不可能是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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