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珠玛是他见过的第二个活死人,虽然算不上成功的作品,但原理是一样的。他以装有真神灵魂的玲珑球作为根本,那珠玛会是以什么呢?
杜平舟想着,视线不由自主地在珠玛身上搜寻起来。
珠玛是典型的藏族妇女的打扮,胸前挂着绿松石的项链,其中有一块特别漂亮,被安放在最中间的位置。
等等!
杜平舟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起项链仔细看——果然不是一般的宝石!
他在石头的背面发现了一圈黑色的小字,天师之间因为传承不同,使用的符咒也多有不同。杜平舟并不能准确地判断这是干什么用的,但这块石头绝对与珠玛有密切的关系!
说来也奇怪,杜平舟发现石头之后珠玛忽然安静了,身体也不再是死沉死沉的,稍微用力就推到了一边。杜平舟坐起来,仔细研究石头。他试着用自己的血覆盖石头后背的文字,然后在上面重写了一遍符咒。
接连试了几次都没什么效果,呆愣愣坐在一边的珠玛忽然又动了,干瘪的手颤抖着抬起来,“啪”一声拍在自己脑袋上。
“……”杜平舟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凑过去看了看珠玛的额头,发现除了几个小尸斑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看……”珠玛再次重复,并且用她僵硬的手做了一个拍的动作。
杜平舟若有所思,拿起项链看了看,学着珠玛的动作往脑袋上一拍——啥事儿也没有!
他正觉得自己蠢爆了呢,珠玛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忽然活了一般扑上来,死死地把他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掐着他的手腕,将那颗画了符的石头紧贴在他眉心。
杜平舟被撞得气血翻涌,一口气还没顺过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失去重心,仿佛跌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甬道。
“阿妈!”一个粗哑的声音将杜平舟从昏睡中惊醒,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戒备地看向四周。
一个长相粗犷的年轻人兴冲冲地从他面前走过,杜平舟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似乎看不见他。
年轻人手里拎着一只野兔,掀开帘子钻进帐篷,里面顿时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累了吧,先喝口水。”
“阿妈,我不累,今天有肉吃了。”年轻人心情很好,跟他口中的“阿妈”说了几句话之后拎着兔子又出来了,蹲在帐篷一侧开始处理。
这时候有人从帐篷里出来,是个中年妇女,长期的劳作让她的背已经弯曲,头发干枯蓬乱,但被她梳理得很仔细。
杜平舟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珠玛,但要比他见过的活死人年轻好多。
身为天师的直觉让他立刻明白自己此时定是处于珠玛的记忆中,或许之前她一直重复着的“看”就指的是这个。
想到这一点,杜平舟就安下心来。既然是珠玛要他看的,在“记忆”播放完之前珠玛不会伤害他。
另一边,故事继续进行。杜平舟看到了几个年轻人和珠玛相处的片段,知道两人感情很好。但也隐约察觉到两人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母子,而且那个年轻人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这一点在接下来的片段中得到了证实。
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画面一转,忽然下起暴雨来。
年轻人跌跌撞撞地朝帐篷跑去,他身后跟着一大群打着火把的人。年轻跑到帐篷前由于体力不支摔了一跤,他艰难地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他一双眼睛红得快要渗出血来。杜平舟借着闪电的光还看见他脸上浅色的毛发。
这是山魈!
杜平舟忽然明白了,只是仍有很多地方存在疑惑,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这场大雨里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关键,从始至终一帧画面都没跳,杜平舟看见山魈爬起来之后突然转头朝另外一边跑开了。
在后面追逐的人来到帐篷前都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走出来,沉声对里面的珠玛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半晌,珠玛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不悲不喜的样子让她有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他是我的孩子,也是神的孩子,你们没有权利处置他!”珠玛的话杜平舟能听懂,并且知道珠玛说的正是山魈。
那老头脸色忽然沉了下去,愤恨地说着什么。他身后的人也都开始激动起来,一个个耀武扬威,恨不得撕了山魈的样子。
珠玛仍然挺直脊背:“巴扎进入圣地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你们说的山神发怒,真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吗?”她说着,目光直射向那个老头。
老头的表情凝了片刻,随即心虚地提高了声音说着什么,他身后的人情绪越发高涨,各种吼叫快要震破人的耳朵。
珠玛睨着发了疯的人们,一句话不说。
老头看她油盐不进,忽然沉默了。他身边一个高大的男人立刻会意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珠玛。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预想的一样,疯狂的人们将小小的帐篷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山魈之后,在老头的默许之下将珠玛绑了起来,逼问开始了。
这些愚昧的人从欺负弱小的行为中获得了变态的快感,杜平舟站在一旁,看着一群人把珠玛折磨得不成人样。
“嗷——”一声兽吼从远处传来,老头举起手中的火把,人群瞬间安静。他侧头听了听,往其中一个方向一指,亢奋的人们一拥而上。
珠玛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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