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被翰宇滑稽的表情逗笑了,笑眼一出来,刚刚被激的眼泪淌的更狠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豆大的的泪珠下来了。
脸色蜡黄的小翰宇这下可慌了。
“哎,你,你别哭啊,我也没说什么呀……”
我破涕而笑,嘲笑他的脸色像变脸一样换来换去。
“我没哭,对不起啊,弄坏你种的花了……”
他见我道歉了,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啊,没关系,我再种……”
我环顾四周,阿姨把大阳台改成了花房,顺应季节的花都在五彩斑斓,争奇斗艳。
但我可以看出,大部分种的,都是一种花。
“你都种什么花啊?”
我好奇心盛,这个看看那个闻闻,翰宇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像是怕我再一屁股遁下去。
“我种的是满天星!”
翰宇骄傲的把语气都提高了几分。
“满天星?”
当时还七岁的我并不知道这个浪漫文艺的名字,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翰宇告诉我的。
“嗯,这名字很好听吧,它的英文名字更好听呢,叫宝贝的呼吸,可惜我还不会拼英文单词……”
翰宇蠕动着小小的身体,低下身子去松松已经被我墩严实的那盆可怜的,刚冒芽的满天星的土壤。
那颗可怜的小芽已经被我坐软了,瘪瘪的看起来很可怜。
我又心生愧疚,“对不起啊……”
“没关系,这种花不娇气,好养活,我再种……”
翰宇倒是开朗,还回过头来安慰我呢。
——
“孩子们,下来吃饭了……”
阿姨在叫我们了,翰宇扔了小铲子,拍拍手就拉起了我的手下楼,阿姨假装面带愠色,
“许翰宇!你又在土里倒腾的一上午!你作业写完了嘛?我真是后悔弄这个花房了!赶快带温桐去洗手吃饭!”
阿姨虽是生气的口气,可我知道她没有半点生气,因为我看到了她藏在转身之后的笑意。
— 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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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宇沉默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他突然起身,起身的动作带动整个床,带动着我整个身子和心脏一起颤抖。
他出去了一会儿,折回来的时候带了上午在那个被扔在地上的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摔在了我的身上。
——
袋子里面的东西都掉落了出来,其中还有色彩醒目的照片。
“你知道今天和我竞标的是谁嘛?”
翰宇终于开了口,而我心底却凉了一片,我认真的听完他问的话。
“不知道。”我说。
“今天的竞标魏佑东赢了,根据抽签顺序,他们先报价……魏佑东的报价和我的报价一模一样,连个零都不差……”
我听着,我都听着,就像曾经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就像曾经听完法官的宣判一样。
“我们整个团队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结束后魏佑东给了我这个袋子,完完整整的给了我……廖温桐,你又在背地里,瞒了我些什么啊……”
翰宇漠然的说完所有的话,甚至都听不出来话语里有什么情绪,只是气氛咬字吐息甚至是呼吸,我都无比无比清晰。
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因为他话语里带上的那个又字。
和那天从二十二楼上下来以后翰宇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的状态,都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我没有再如所有人口中的那样‘狡辩’。
——
我听到了防盗门插梢打开的声音,还有清脆的关门声。
我拿起了那些照片,被我和魏佑东来回推拉的文件袋清晰的照在上面,怎么看都是有问题。
可眼见的不为实啊。
我慌了,我被误解了,我又被误解了。
可是不管谁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可是翰宇不能不相信我啊。
我又做错了什么让翰宇不相信了,不是才刚刚得到翰宇的信任嘛?今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嘛?
你又错了什么让翰宇不高兴了?让翰宇失望了?
廖温桐!你怎么能这么没用!
我来回翻动着那些照片,脸上濡湿一片,神智已经不清醒了。
我突然想起来,刚刚翰宇看见我把药瓶背在身后的时候的厌恶表情。
对!对!一定是我偷偷摸摸的吃药惹翰宇怀疑了,惹翰宇不高兴了。
我慌张着起身,去找我的药,我看看里面还满满的药片,想都没想就全倒在了水池里,我猝然觉得恶心,觉得以前吃的药都是对翰宇的不诚实,胃里不停地翻滚,不管是不是自主的,我那天晚上,在水池边吐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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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了,吐到没有东西可吐,只剩无谓的干呕干咳。我茫然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不像当初那样把自己关在房间哭到休克。
现在只有空洞的眼神和被呕吐激红的眼眶。
我好像在镜子里看到了爸爸,看到了叔叔阿姨,甚至看到了佑东,可我怎么都看不到翰宇,怎么都找不到翰宇。
我去触摸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人像,我问他们每一个人,我问他们翰宇在哪里,翰宇为什么不来找我,和那在监狱一年里每一天都重复的话语一样的去问,去触摸。
可是回复我的只有冷漠的眼神,连魏佑东都冷漠的看着我。
我突然愤怒,我上去胡乱抓住魏佑东的领子,质问他!
“你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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