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修赶紧掏出笔记本和铅笔,开始记录这个军情局长的每一句指示。
“作为这里的土地主人,我应该有权力决定一切。告诉这里的爱尔兰人,从今天起,这里的一切秩序照旧……另外,农税减少一成,所有的妇女,每个月都可以从我这里领到6个便士。”
手上的铅笔轻轻一抖,唐纳修少尉抬起头。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美丽的女上司。曾经的爱尔兰芒斯特省乡下青年,此时看着黛卿卿的表情就仿佛看见一位圣女一样。
“怎么,觉得很意外?”黛卿卿回头轻轻一笑,声音很轻,“这里是你的祖籍故乡。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是吧?”
“不,长官!上帝见证,您这样的决定,是对爱尔兰最大的仁慈!”唐纳修一个立正,目不斜视。
“如果是这样,那爱尔兰人民真得太容易满足了……”黛卿卿一声冷笑,又坐回了摇椅。侧头看着副手,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满,“你应该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怎么去做。所以,我不需要太多客套的意见。”
“是的,长官!”唐纳修少尉微微低下了头,声音又点发颤。“长官,如果仅仅是让本地人感觉到您的善意。那您刚才吩咐的一切已经足够了。但按照计划,您应该接见一些人了……”
“计划?不好意思,刚刚收到的消息,我们的计划被暂停了,现在某个人很犹豫。”黛卿卿抓起身旁茶几上的一个果子,轻轻咬了口,脸上依然是无
聊的冷笑,“不光是暂停和芒斯特科克郡的爱尔兰本地贵族接触,也暂停与英格兰王室的往来,我们现在会过上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为什么?!”唐纳修少尉突然有点激动,似乎这种变化让他极度失望。
唐纳修在移民北美前只是一名爱尔兰契约奴,还差点死在了那艘被风浪和病患折腾的猎犬号上,如果不是当初被华美的美人鱼号捕鲸船搭救,估计自己早就成为了一捧泥土。现在,唐纳修少尉将为国防部军情局以及欧洲情报司的爱尔兰du li计划效力,并成为“爱尔兰解放运动志愿者”组织的领头人。
作为一名曾经的爱尔兰人,唐纳修在经历了几年的华美国生活和国民教育后,越发的叹息自己家乡的悲惨境遇,也发誓要将这个国家彻底从英格兰人的奴役下解放出来。
“这是国家的意志!以及一名军人必须有的觉悟!”黛卿卿扭过头去,两道jing光直接扫在部下的脸上,“别忘了你作为我的副手的职责,就是无条件地履行军情局和欧洲情报司的指示。”
“是的,长官,我明白……”唐纳修少尉顿时委顿下来,垂头丧气般行着军礼。
“如果你想要爱尔兰人民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国家,那你首先就要做到尊重你现在的国家的意志,尊重从今天开始每一个为爱尔兰du li将要付出牺牲的人的觉悟!”黛卿卿眼底闪着一丝水光,似乎有什么情绪触动了她的神经。
“那……长官,我们现在怎么做?继续等?还是干脆回国?”唐纳修见计划被无限期延迟了,只能无奈地合上了笔记本。
“计划内的事确实无法展开,但我们可以做许多不违背计划原则的事。最不济,这里的风景也适合让我们度过一段长假吧?”黛卿卿想了下,突然笑了,“你不觉得让这里的人们离不开我们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您的意思是?”唐纳修有点迷糊了。
“这里有着堪比国内的肥沃土地和草场,南边的玫瑰半岛上有着让爱尔兰人自豪的铜矿,如果不打算明年继续低声下气找国防部或外交部要经费的话,我们就要自己找点事情做,你明白?马上给都柏林的情报站发信,我需要一位jing明的内政专家来处理领地的事情,否则我只能取消之前的减税承诺。”
说着,黛卿卿起身朝屋内走去,一边还把咬了一半的苹果丢给了唐纳修少尉。
“真是个好主意……她也许是个天生的贵族。”唐纳修拿着半个苹果,脸上哭笑不得。
……
持续了近两百年的英格兰圈地运动,爱尔兰也没有幸免,甚至更加野蛮暴力和无耻。一旦被英格兰权贵们跑马圈地画下界线,农夫们就只能眼睁睁地失去自己的家园。
此时,劳恩湖畔的周遭。若干孤零零的旗杆标示着基拉尼勋爵开始拥有这片土地的合法占有权。英格兰王室可没有义务大老远地派人过来帮黛卿卿赶走这里的爱尔兰人,所以目前的土地所有权对黛卿卿来说,还仅仅停留在书面。
长期的动乱、饥荒和流行病,让基拉尼地区的爱尔兰农村人口流离失所,如今只有寥寥不到两千爱尔兰人分布在周边,假如实行英格兰传统的圈地行为,那这些失去家园的可怜人就不得不流浪到外地,或是成为没有土地的佃农或雇工。
很快,有关那位据说并非是真正英格兰人的戴琳女勋爵宣布本地秩序不变、并减免当地税赋的消息。就传遍了周边的村庄。早就一贫如洗、引颈就戮的爱尔兰农民们是大喜过望,甚至小小的基拉尼镇里那座简陋的教堂里都敲响了报喜钟。
这还不算,每个妇女还可以每个月去基拉尼小镇的教堂领取6个便士的生活资助金,这简直就是爱尔兰人相信上帝存在以来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一开始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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