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从未见过说话这么直白的人,这时听着花月一串地说下来,最后也只呆呆地点了点头,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朝渊在一旁笑着一礼:“谢谢。”
花月又睨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手心花开,艳似红霞,转眼便花瓣四散,化作了一个妙龄少女,娉婷而立,勾人心魂。
“我还有事跟小龙说,事关紧要,你不适合留下来,让她随你四处走走吧。若是累了饿了,或有别的事情,都可跟她说,她会处理。”
这直白得过分的逐客令让云白也没有借口留下来了,最后他只能看向朝渊。
朝渊只是略带歉意地微笑着:“在这里,花月的话是不能违抗的。”
云白皱了皱眉,终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直走出好远,他才回过头去看,却发现门已经掩上了。
无法言喻的失落和透入骨髓的悲哀好象在这一
瞬间自心底狂涌而上,这些陌生的感情仿佛是一直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始终被封印着,却又在刚才那一刻被不知名的力量放了出来。
他完全无法控制。
云白觉得有些害怕,以至于一直跟在身旁的少女一动,他就整个人紧绷了起来,猛地朝少女挥出一爪。
爪尖划过之处,鲜红的花瓣纷乱如雨,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样,那少女依旧站在那儿,朝他微笑。
云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没有再看那少女,只是转过身踏入无边花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那少女便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花海无边,虽然偶尔有亭台楼阁矗立,走近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虽然妆点得精致奢华,却分外的冷清。
云白走了一会,就觉得有些没意思了,走到一处凉亭正要停歇,却突然感觉一道人影直扑而至,他吓了一跳,顿时往后急退。却没想到那人影竟似是如影随形地紧跟了过来,云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手一伸便已化作了锋利的兽爪,朝那人影就是狠狠地一抓。
此时双方离得极近,这一抓本是十拿九稳,云白却万万没想到一抓过去竟什么都抓不到。
他心中更是大骇,定眼再看去,眼前只有无边花海,那人影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竟凭空消失了。
云白已经彻底地警惕了起来,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却再没有看到任何痕迹。终于,他忍不住回头问那少女:“你有看到人影么?”
那少女沉默了一会,才摇了摇头:“没有。”
云白皱了皱眉,没有再问。虽然朝渊早就跟他说过,这以花幻化的使役没有自主意识,他却拿不准这没有自主意识的使役,是不是会说谎。
正自想着,身后陡然响起一阵轻笑,云白飞快地回过身,身后却依旧是无边花海,不见人迹。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他忍不住又问,然而话问到一半,他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后的凉亭柱子上,杂乱地刻着字。
字迹很浅,若不是离得近又全神贯注地寻找着身边异样,云白想自己大概发现不了。
朝渊。雁苍。
上面并排刻着的两个名字格外刺眼,名字之下是笔迹歪歪斜斜的好几个字,云白花了些力气,才认清楚。
他一字一字地念,觉得好像有什么跟着声音一起泄露了出来:“此情不渝……”
云白过了很久,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滴,又一滴,泪水突然就如同失去控制一般不断涌出,他只能彷徨地看着滴落在自己手上的泪水,不知所措。
“为……什么……”
“本君这话圆得还可以吧?”花月一边说着,一边随意拂袖,门便无风自
掩。
朝渊只是笑了笑:“谢谢。”
“那小妖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带在身边几年,让他知道了反而不好。”
花月哈哈一笑:“你倒是痴心。就不知道万一这小妖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哎呀呀,真想看看啊……”
朝渊抿了抿唇,没有接他的话。
花月似乎也只是那么一说,挑了挑眉便转了话题:“说来,你不自己找上门来,我也要去找你了。”
朝渊一怔,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来,眼中却已经露出了一丝慌张。
作者有话要说:花月大人的话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老子是玩技术活的,比那只管定时开门锁门的大妈高级多了~(泥奏凯!
☆、十三
花月似乎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笑吟吟地看了好一阵,才道:“你家禁地里的封印似乎不太稳,水域周边支流已经开始出现水患,水君提前从天庭返回水域,一边向东海求援,一边急着要找你回去呢。”
朝渊本已坐下,这时又猛地站了起来:“父亲已经回去了?”
“你天净一脉千万年来守着那封印,现在封印出问题,他能不急么?”花月一说着,一边又拈出一朵花来,杏黄的花儿化作少女,不用吩咐便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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