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迪记得铁的熔点是一千五百多度,而现在,邬迪就是死撑了也最多只能依靠闷窑达到一千刚出头那点儿的温度——当然,邬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高的。
最后,邬迪想了半天,将自己脑海中剩下的那点儿高中化学知识翻了个底朝天,才将含有硫、磷、硅、锰等,尤其是碳的石头和含铁矿石一起冶炼——这样做可以使熔点降到一千度左右——加上风箱和木炭和足够的氧气,才终于勉强达到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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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箱这个东西,是在入冬之初邬迪就普及到部落的。
这种基本上由一个木箱、一个推拉的木制把手和活动木箱组成的东西,是烧火的时候加大火势减少木材使用量,提高木材使用率的最好工具。
邬迪小时候去农村亲戚家玩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冬天坐在灶孔旁边拉风箱了——用不了多大的力气,那火苗就变大了,不仅暖烘烘,看起来特别有意思。
时至今日,那锅里填好水以后,点燃柴禾放进锅灶口里面,左手拉着风箱,右手抓着柴禾那种情形,在邬迪脑海中都记忆犹新。
而且风箱这种东西操作起来也十分简单,只需要用手拉着推手往后一扯,就拉开了活动木箱,空气就可以通过进气口吸进去;再将推手往前面一推压缩木箱,箱内的空气通过排气口而进入到输风管。
这个输风管的接口既可以接在灶孔内侧,也可以接在闷窑内侧。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被推进的大量空气就会进入冶炼炉中,这样,就可以用于炼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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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铁水出来了,但是部落里的人对这个都是怀着敬畏之心,谁也不敢乱动,最后,还得邬迪自己上阵。
打铁可是个费力气的活儿,邬迪又没有那种铁匠铺的大锤小锤,只能让恭帮忙用铁矿石头绑在大木棒上当“锤子”,又用生木头做了个夹子。
邬迪小时候见过村子里打铁,但是具体怎么做,他还是不太明白。隐约记得那老伯将红彤彤的铁块“叮叮当当”地捶打一阵子之后,就会往一旁装满水的水槽里一搁——随着“嗤啦~”一阵白烟升起,然后又扔到一旁烧红了的木炭堆上,夹起另一块开始“叮叮当当”,反复几次之后,东西就弄好了。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可是邬迪这个赶鸭子上架的伪铁匠用木头夹子夹着一块烧红的铁,那是不停咽口水啊——这可不是馋的,要是一个不注意掉在身上了,怕是要穿个洞的。
生木头夹子因为有水分,所以不像干木头那么容易被铁块的高温烧黑烧断,但是邬迪不敢马虎——尤其是在顶着这么多人期待的目光时——虽然心里直打鼓,但他将铁块用木夹子夹住搁在大石头上的时候,还是不马虎地抡锤开砸了。
不过砸了几十下,邬迪就觉得自己胳膊像是灌了铅似的,沉得不像是自己的了。看着那因为在冬季迅速退温,之前的炎红已经变成了暗红的铁块,邬迪看准时机,将铁块往一旁装满海水——海水里含有盐分,冷却速度比水快,用它作淬火冷却介质,淬火后的铁比用水淬火的铁更加坚硬——的石槽里迅速冷却,然后扔到一旁的木炭堆中,等待再次烧红。
“好……好神奇……”饶是恭是距离邬迪最近的,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不可思议——那种看起来又烫又硬的东西,是怎么由拳头大小的一坨变成两个巴掌大的,扁扁平平的块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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