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龙叹口气道:“唉,怎么说呢!” 看看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在场试进了前十名后,父亲便派人活动了一下,让朱子诺在宫试的时候务必要让我。要不然,我可不一定能赢了他。这说不定就是报应!”
场试,是武举的初试,因为在禁卫军的校场举行,故名场试;而宫试就是与殿试对应的考试,因为武举不在殿内举行,而是在殿外广场举行,广场算是太和宫内,故名宫试。这些名字,是后来庄振辉接手考选署后起的,文举考试的初试则被命名为院试,因为在国子监的学院里考,故名院试。
穆宇威听了,反而颇有些暖意,郭梓龙敢与他说这个,一来说明此人性子还是颇为耿直,二来也说明他对自己还算是信任。于是笑道:“这话梓龙可不要对外乱说。”
郭梓龙也立刻警醒过来,道:“呵呵,方才失言了。”
“呃,其实,”穆宇威见他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便有意逗他一下,道:“皇上也是知道了此事的。”
“什么?皇上知道了?”这一说不要紧,可把郭梓龙惊了个魂飞天外。
作者有话要说:
☆、回穆府
郭梓龙毕竟是受皇权教育出来的年轻人,对皇帝还是颇有些天然的顺服,在皇帝面前作弊那可是欺君大罪,搞不好要满门抄斩的,最轻自己这武状元也没了,因此听了穆宇威的话可着实吓得不轻。不过,这将门子弟还是很有些底子在那里的,郭梓龙很快便又冷静下来,问道:“皇上知道,没说要治小弟的罪?”
穆宇威开始见他吓到了,本打算安慰他一下,这回又见他镇定下来,便打定主意继续试探他:“治罪倒是没说,不过皇上非常不高兴。”
“啊!”郭梓龙这回倒也反应过来了,问道:“宇威兄这是说,我被晾了这么久,是因为皇上对我动了手脚一事不高兴?”
穆宇威但笑不语,不过他的这笑与上林苑的笑却是不一样,他这笑甚是风轻云淡,让人觉得这笑很温和,却又不像笑到了心里。
郭梓龙又道:“宇威兄今日过来,该不会便是要来告诉小弟此事吧?”
穆宇威道:“你说呢?”
郭梓龙立刻起身跪下,道:“梓龙多谢宇威兄的大恩,若不是宇威兄前来相告,梓龙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乃至一个不慎便惹来杀身灭族大祸。”
穆宇威道:“才说着不要见外,现在你倒是愈加客气了。你别跪,你这么跪我可受不起,再跪下去我便要走了。”
郭梓龙知道穆宇威还有话说,便起来重新落座,又问道:“宇威兄,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呢?是这么老老实实地继续等下去,还是写个章表上去请罪呢?”
穆宇威淡然一笑,道:“现在可不光是你在等,皇上也在等呢。若要继续等,就看你们谁的耐性好了。我便是看皇上也跟你一样,等得有些焦躁了,才来找你呢。你若要继续等下去,这后果你该是猜到的吧!”
郭梓龙点点头。
穆宇威便继续道:“章表嘛,过于正式,而且这章表一旦递上去,政事堂、秘书署乃至太师太傅,都会看到,你这是自认其罪,皇上想要放过你也不可能了,说不定还将朱子诺给一起害了。”
郭梓龙道:“听宇威兄的意思,不是朱子诺向皇上告的密了?”
穆宇威道:“自然不是。皇上没有特别的原因,怎么会先任命了榜眼探花,却放着状元不理呢?”
郭梓龙颇为信服地点点头,又问:“那宇威兄觉得,我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穆宇威道:“寻个机会,私下向皇上请罪吧!”
郭梓龙眼睛一亮,却又立刻暗淡下来,道:“宇威兄说得轻巧,这几乎岂是这么好找的!”
穆宇威道:“你若需要机会,我可以帮你带个口信,让皇上召你入宫觐见。可见了皇上,如何表现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郭梓龙闻言大喜,道:“多谢宇威兄了!”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客气,硬是留了穆宇威用了晚饭才送回去。
不过,由于被郭梓龙留下吃了晚饭耽搁了时间,等从郭府出来宫门已经关了,郭梓龙又让府中马车送穆宇威,穆宇威自然不好让车送到客栈去,只得送了自己回穆府。
穆忠雄一直是黄德培的得力盟友,因此在楚京城的宅子在内战中遭了殃,现在的宅子是楚剑锋即位后重新修的,因此看上去比较新。当时穆忠雄正好是大理寺卿,也就是扮演着青天大人的角色,考虑到影响,房子看上去古朴却不堂皇。从大门一直到接待的正厅,都是黑白两色,黑瓦白墙,类似徽州民居的风格。
前院布局相当的紧凑,而后院却宽敞许多,而且尽管仍然是白墙黑瓦,可各式各样的装点便多了起来,假山、池塘、万岁石、以及各式各样的花草,俨然一个苏州园林。穆忠雄的房间正对着池塘,门前是一株高大的榕树,却是以前留下来的。中间一间是卧房,左边一间便是穆忠雄的小书房,平日里他便在这里看看书,或者处理一下带回来的公务。
既然回来了,便不能不去请安。穆宇威敲开了穆忠雄的书房,果然见到父亲在那里就着灯火看书。
“父亲。”穆宇威恭敬地请安。
穆忠雄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了穆宇威一眼,目光随即转回书上。穆宇威知道,父亲这是不满的表现,他便是要晾上自己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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