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衿冷对商承弼一抱拳,“商兄,走吧。”
商承弼卫衿冷都知道这伙人是有备而来,只是实在懒得与他们计较,没想到刚才那个趟子手居然提起桌上的筷筒向景衫薄后背扔过来,他若是有剑的话,只需一招日贯长空就能连筷筒带人一起钉在树上,可如今这筷筒飞过来,中途就掉在了地上。景衫薄知道是师兄用上乘内功逼下武器,可他出江湖以来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可如今明摆着师兄不愿生事,云泽又打开了车帘,“小公子,二公子叫你回去呢。”
景衫薄尚未答话,那伙镖师已经笑道,“是啊,要回去包尿布呢。”
景衫薄猛然转身,“你说什么!”
“我说,小公子该回去把尿了。”那镖师特意将小公子几个字说得分外重。他说完这一句,镖师们就哄笑起来。
景衫薄紧紧握着拳,卫衿冷轻轻拍他后背,“不必和这些人计较。”
景衫薄松开了手,继续和师兄向马车里走,四周又轰剌剌围上一群人,“景衫薄,我们黄河水上筏子帮,今日,要和你算账。”
“景衫薄,我们山西同花寨今日要和你算账!”
“景衫薄,我们秦安泰家的孤儿寡妇要你偿命!”
“景衫薄,藏剑山庄庄小舟向你讨回我父亲和伯伯的血债!”
景衫薄轻轻点了点头,挣脱了卫衿冷握着他的手,“很好。你们都来了,当初,就不该留下你们的性命!”
“小夜!”卫衿冷叫他。
那泰家的披麻戴孝的女人道,“我们知道你今天有师兄护着,你杀了我一家五口,小妇人今天,就是向你讨个公道。”
那一群人纷纷叫道,“正是!今日,就向你讨个公道!”
卫衿冷上前一步,“各位,在下缉熙谷卫三——”
那起人根本不让卫衿冷说完话,“你缉熙谷就算名震天下,我们大家伙儿也是视死如归,大不了,卫三夜就拿了我们的命去。”
那庄小舟跨出班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庄小舟今日第一个领教!”
景衫薄冷冷一笑,“筏子帮盘踞水上,谋财害命;同花寨强抢民女,劫夺商客;泰家横行秦安,作威作福;藏剑山庄嘛——”他折下了一根柳枝,“庄尹杰、庄尹人仗剑行凶,学艺不精,死在我手上,又怪得了谁了!”
他抬头望着这些人,“你们的父叔兄弟,各个作恶多端,哪一个手上没有人命!公道?我景衫薄从不怕别人来找我讨公道——”他柳枝一点,直取庄小舟天突穴,庄小舟举剑挡格,分明剑刃已扫到他手中嫩枝,可不知为何,庄小舟手中长剑居然横空断成了两截,景衫薄手中柳枝却连一片叶子也没掉。
他用柳枝末梢抵着庄小舟喉心,扫过四周围攻的众人,“景衫薄不杀妇孺,孤儿寡妇给我走!”
刚才叫骂的那群披麻戴孝的女人纷纷退去,景衫薄收回了指着庄小舟的柳枝,“景衫薄不用剑也可以杀人,想送死的,今天一起上!”
商承弼望了一眼晋枢机,刻意压低了声音,“还不叫他们走,你逼景衫薄开的杀戒,还不够多吗?”
作者有话要说:晋小受啊,人家小夜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要欺负他呢?
51四十九、杀机暗伏
打发了那些闲人之后,景衫薄一直也是闷闷的。他高高坐在雪白的照夜上,只是纵马向前走,却也不曾和二师兄三师兄说话。等走到路的尽头,才转头看着楚衣轻坐的马车,“二师兄,今日是走巽位吧。”
晋枢机分明已经看不到路,他知道这便是楚衣轻布下的机关,留神看时,却被驾车的云泽叫住了,“小侯爷不要看,我家公子的阵法无人能破,您若是仗着才力,自以为看懂了,将来是会遗祸的。”
晋枢机冷冷一笑,“是吗?巽为木,为风,走东南方,既然巽有顺遂之意,我只要跟着四公子就好了。”
景衫薄突然转头,“云泽是为你好,我师兄的易传洛书阵如果这么容易破,缉熙谷就成草市了。”
晋枢机待要还口,商承弼却拉住他,“好了,来别人家做客,不要和人家闹了。”
晋枢机便不再说话,只留心景衫薄踩得方位,他于八卦五行之术也算有些涉猎,可跟着景衫薄前行,却越走越是心惊,其中阴阳变化之数,竟全不与八卦相同,若说是和着洛书的指示,却也不像,等再走个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到一片水潭。
景衫薄转过头,“我要走水路,三师兄,你带他们去绕吧。”
卫衿冷看他,“胡闹,这水寒冷彻骨,非受内伤不可。”
景衫薄偏过脸,“大夏天的,更何况,大师兄教我的怀阳功还没练过呢。我下水去,不会有事的。”
晋枢机听他二人对话,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这水潭全无寒气,如何就会受内伤了,想必是景衫薄泄露了进缉熙谷可以走水路,他便故弄玄虚说与我们听罢了。想到此处,他便笑道,“世尊是武林至尊,这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是对他老人家的极大不敬。”他说到这里,便要凑到那水边去洗脸,商承弼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这水有古怪,不要碰。”
晋枢机这时方才看出,这片池水清澈见底,鱼虾水草俱无,干净的像是死的。
景衫薄一声冷笑,纵身跃入池水中,“少惺惺作态,有胆子的就跟我下来!”
“小夜!”卫衿冷待要拦住景衫薄,晋枢机却突然道,“说下去就下去。”他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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