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为了讨好谢如烟,刘书才来追杀萧子期,只是事到如今却将他自己也牵扯进去。镖上的毒性烈,只要一点点就能致人于死地,剧毒只要接触到血就会迅速蔓延至于全身,中毒之人会全身溃烂窒息而死,死前惨不忍睹。
大队人马开始放箭,白夜躲闪不及胸前被几支箭穿透。他强行支撑着身体回到"药庐",将"药庐"从里面紧紧关闭。刘书的人还在不断放箭,利箭穿透药庐的屏障射进屋里来。白夜用自己的后背抵住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死死抵住了敌人来势凌厉的攻击。孱弱的后背上已经插满了箭,衣服上一片血色。
胸前插着几支箭、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剧痛贯穿全身…白夜咬着牙踉踉跄跄地过去,将昏迷不醒的萧子淇拖到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将子淇拖进一个晾晒着各式草药的大柜子里,往柜子里倒了整整一桶沙,最后把柜子推到隐蔽的地方。
子期,我只能帮你帮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全靠造化…我相信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将你这般美好的人带离这个世界…白夜倒在地上,胸前插满了箭,嘴角处鲜血源源不断地向外喷涌,脖子上,衣服上,头发上都沾染着鲜血,整个人都倒在血泊里。他的眼神逐渐空茫涣散,全身的温度也渐渐消失,意识消散之际仿佛还看到子期逆光站在风里,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朝着自己伸出手来。
白夜哆嗦着,在一片血色之中挣扎着,平日里俊逸清秀一尘不染的男子此时却狼狈不堪。子期…子期…白夜内心疯狂地呼喊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拼命向前伸手想拉住那人的手,两人的手在光影里重叠在一起。子期…子期…
白夜满足地喟叹一声,放任自己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下。倒下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锋利箭刃再次穿透了他的前胸,庆幸的是他再也感觉不到痛苦了。"药庐"里一片狼藉,白夜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呼吸。他就这样带着满足的笑,在冰冷的地上永远告别了这个人世,惨不忍睹的样子和安详平静的笑容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丝凄凉在颓败的药庐里蔓延开来。
子期,好朋友,我们来生再见。
白夜死了。刘书的人马仍在契而不舍地放箭,大敌当前,子淇依旧昏迷不醒。
"放火!""药庐"外面有个声音这样喊道,士兵门举起了手里的火把,朝着"药庐"扔去,"药庐"外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染红了钟离的半边天。
"我们走!把刘大人抬回去!"外面的人眼看着"药庐"在赤色的火焰之中化作灰烬,这才作罢,抬着半死不活的刘书迅速撤离了太子府。
子淇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里,梦里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在漫长的梦境之中,他看到了一个与自己有着相同脸孔相似名字的男子的短暂坎坷的一生。一模一样的脸,相差无几的名字--自己叫萧子淇,那个男子叫萧子期。
梦里,萧子期出生于钟离一个普通的文官家庭,自幼天资聪颖,求知若渴,闻鸡起舞,勤学苦练,到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子。除了精通琴棋书画,知晓古今中外天文地理,萧子期还有一张极美的脸。美到什么程度,听一首当时广为传唱的歌谣就知道了。
子期子期人皆期,君期子期伴身侧;
子期子期人皆期,女见子期羞愧避;
子期子期人皆期,闭月羞花唯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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