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忠心耿耿的下属劝蓝羽趁着夷族人没到,赶紧逃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蓝羽却苦笑道:“逃?我还能往哪儿逃?当年,我因着叶云泽的猜忌,像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到了夷族。如今, 连夷族人也要开始驱逐我了,我还能逃到哪到哪儿去?”
蓝羽摇了摇头,否认了副官的提议。他好歹曾经是一代名将,就算此刻还能逃跑, 也不愿活得这么没有尊严。这么些年来,他早就过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若不是为了心中的那点不甘,这日子恐怕早就过不下去了。
“如今,我的复仇计划彻底失败了,我此生也没有别的盼头。”蓝羽举起了手中浸染着鲜血的刀剑:“唯有死战!”
他是绝不可能逃跑的,尤其是在季琛面前!
副官见蓝羽下定了决心,便开口道:“下官誓死追随您!”
跟随蓝羽走到如今的人,都是蓝羽心腹中的心腹,自然不会对蓝羽的命令有任何异议。蓝羽生,他们生,蓝羽死,他们死。既然横竖都是个死,还怕什么!
当天,季琛大军损失惨重。
季琛也意识到蓝羽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如果可以选择,季琛并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白白送死。但如果不在这里留下蓝羽的性命,天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为蓝羽而死去,他别无选择。
“来吧,季琛,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究竟是长进了,还是退步了!”蓝羽刀锋扫过,接连数名齐兵便倒在了他的枪下,他就像一尊杀神一般,犀利无比。除了季琛之外,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锋芒。
“铿”!
季琛与蓝羽的刀在半空中相交,几乎要擦出电花来。
就在季琛与蓝羽教授之际,几支箭羽突然擦着季琛的身体而过,有一支箭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肩头。季琛手下动作一滞,立即便遭到了蓝羽疯狂的攻击。
若不是刚才他凭着直觉往边上侧了侧身子,只怕那支箭羽,如今已经插-进了他的心脏!
“怎么样,被‘自己人’放冷箭的滋味儿不错吧?”蓝羽手下的攻击越发狠厉起来,招招见血,每挥一刀,都能在季琛身上带出一道伤痕来。没多久,季琛的身上就满是斑斑血迹,看着着实骇人。
“将军!”季琛的下属们想要冲上去助季琛一臂之力,却被季琛喝止住了:“慌什么!本将军无事!”
“看样子,蓝将军似乎早就知道大军中会有人暗算我?”一面与蓝羽对打,季琛一面试探。这些人自然不会是蓝羽的人,距离蓝羽“获罪身亡”已有四五年的时间,蓝羽没那个能耐朝他身边安插人。只是,蓝羽与那名幕后之人,想必关系匪浅。
蓝羽眯了眯眼:“我不能肯定。我只是觉得,这个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毕竟,‘她’想要把咱们这些武将赶尽杀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说的‘她’,是指太后?”
蓝羽讽刺一笑,反问道:“你认为,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有谁有能耐随意插手军中之事?”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在我诈死逃跑的过程中,出手为我掩盖真相,还让我顺利的带走了部分兵力?若不是那个女人出手,那时候,我就算准备的再怎么充分,只怕也会留下些破绽来。”
季琛不敢置信地望着蓝羽:“太后居然想救你?”
“救我?”蓝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放声大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纵然我对叶云泽有再多的不满,纵然叶云泽对我有再多的疑心,我们那时候又何至于走到兵戈相见那一步!”
“太后她,不过是在扳倒我之后,留我一条命,以待后用罢了!她本想将我手中的军权收归己用的,谁知道,被叶云泽抢先一步给了你。那个女人机关算尽,却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却连老天都不帮她!”蓝羽满是讽刺地道。
“留你一条命,以待后用?”季琛蹙着眉,心思流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愕然地瞪大了眼:“太……太后她……”
“那时候,除了你我之外,其余手握大权的将领已经被太后或者叶云泽铲除光了,你觉得,那个女人留我一命,是为了对付谁?”
“……”季琛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原以为,就算太后再怎么看他不顺眼,再怎么想夺了他手中的军权,离间他与叶云泽,好歹也是个明事理的,在大是大非上,站得住脚的人。
可谁能想到,太后竟如此疯狂,机关算尽,只是为了要他的命?
季琛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夷族人犯边之事,而是太后一手策划的吗?”
“这倒没有,只不过,边关一直有那个女人的耳目,要说她完全不知情,我是不信的。这么多年来,她的人一直都在盯着我,从未松懈过,难不成,我与夷族人结盟那阵,她的那些人就聋了哑了,连个信儿也不知道传回京城了?”
蓝羽的一连串问句,让季琛的心沉到了谷底。
没有想到,太后为了铲除掉他,竟在明知道夷族要扣关的情况下,放纵了这一切的发生,导致边关三座城池落入夷族人之手,数以万计的百姓与士兵付出了鲜血的代价。
是不是,在太后的心里眼里,看到的只有她的权势?其他的,包括人命,国家安危在内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儿?若果真如此……他拼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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