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顾浩然摸摸额头的汗水,太危险了,只差一点……
张一凡、上官澜与魏墨清三人从床上坐起。
“一凡,你的演技真不错。”上官澜赞许道。
方才三人被顾浩然送入赵世凯的梦境,再由张一凡幻化成林阳的模样,借由赵世凯心中的恐惧,从而引出事情的真相。
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已经不言而喻了。
张一凡潇洒地抚过刘海,“演技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还小意思呢,顾浩然翻了个白眼,在梦里被赵世凯砍一刀,本体上也会出现相应的伤痕,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的,他张一凡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有精力在这儿耍帅吗。
魏墨清扣扣桌子,不让他们把话题扯远,“事情的真相已经查明,接下来呢?”
“去报警吧,”张一凡道:“既然赵世凯是在家里杀人,无论他如何清洗血迹,也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再重现,凶器是一把水果刀,很可能还有别的,证据确凿,谅他再有能耐,也逃不过法网恢恢。”
“还有哦,”上官澜补充道:“我刚才顺便参观了一下赵世凯梦境里的家,发现他浴室里的浴缸是新换的……”
也就是说,他将林阳肢解后,又把他埋在新买的浴缸下面,这样,就没人发现了,嗯,很好,尸体也已经找到。
放在床头柜上的罐子忽然发出响声,上官澜往里一望,见银梳在里面跳动不止,水面泛起水花,他伸出手取出银梳,好像有一阵电流冲进脑中,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魏墨清见上官澜一直握着梳子发呆,唤道:“澜儿?”
上官澜回过身来,脸上尽是哀愁,他缓缓地抬起眼,望着魏墨清。平时上官澜也喜欢装哀愁,但是他那张娃娃脸是怎么看怎么可喜,然而今天,那副表情像是天生为他而定的。
“你不是澜儿……”魏墨清正色道。
“我是……林阳。”
上官澜天生体质属阴,本就是容易被鬼怪俯身,更何况他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法力护身,魏墨清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大意。
“林阳,你现在
17、第三宗生意:银梳(下) ...
马上从澜儿的身体里出来。”
上官澜,不,现在应该是林阳,他垂下目光,“我想去见他。”
“我们手上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让赵世凯收到应有的制裁……”
“不,我只是想见他,告诉他,我从来没有恨过他,哪怕他杀了我,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他又开始哭,不同的是,这次的眼泪是透明的,晶莹的像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露珠。
“明天,明天就是我在人间七七四十九日的最后一日,我怨气已消,也应去地府报到了。请你让我再见他一面,求你……”
张一凡撞撞魏墨清,示意他答应,鬼在人的身体里待的越久,对身体的损害也就越大,特别是上官澜这种体质特殊的人。再者说,只不过让他再见赵世凯一面,如果能让他安心投胎,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好,我答应你。”
上官澜的身体忽地一软,魏墨清上前将他揽到怀里,他气息平稳,面色也开始恢复原来的红润。
林阳出去了,银梳掉落在地上,因为怨气已经消尽,也没有再放进虚无之水的必要,但魏墨清怕林阳再捣乱,依旧将他放进罐子里浸泡着。
翌日,魏墨清将昨夜的事与上官澜一说,彼时上官澜正喝着喜爱的皮蛋瘦肉粥,咂咂嘴,一脸的无所谓,让魏墨清恨不得把手中的锅铲砸到他头上。
然而上官澜却是真的没感觉,当时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所有的思绪都被藏在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一夜无梦,直到今早醒来,或许是林阳只想借用一下他的身体,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吃罢早餐,二人带着银梳来到赵世凯家。
赵世凯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在看到他们之后,又有些惊恐又有些欣喜,因为不知道他们带来的是什么结果。
“银梳上的怨气已经消除了。”
魏墨清说着把檀木盒子递给他。
赵世凯迟迟不伸手去接,他的眼神在他们的脸上来回地打量,心里则在考量魏墨清话里的真实性。
上官澜托着下巴,无奈道:“你不信可以感受一下,你应该能感受到吧。”
赵世凯将信将疑地把手放在盒子上,在怨气消除前,每每他接触到银梳,内心总会涌起一股躁动,会带来各种浮躁、不安的负面情绪,而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大喜过望,因为他们不仅给银梳驱除怨气,还保留了作为传家宝的银梳,若是以后香香再询问起来,他不至于再遮遮掩掩了。
“你们等着……”
赵世凯进了书房,片刻,又开了张两万
17、第三宗生意:银梳(下) ...
的支票递给魏墨清,魏墨清不打算接,正欲开口,上官澜却先伸手接过,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微笑着道谢。
“如果赵先生没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魏墨清终于忍不住道:“澜儿,你怎么还收他钱。”
毕竟,他今晚估计还会再受到一次惊吓,于理来说,他们有愧于赵世凯。
上官澜撇撇嘴,“他这种人,你若不收他钱,他铁定不放心,一定以为我们没给他办成事。”
魏墨清心道也是,赵世凯看起来就是这么个疑神疑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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