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景弦声调微扬,“如此人才怎么窝在这个小地方?”
“这还要从杨将军的父辈说起......”
七曜徐徐道来,杨楮的父亲年轻时自愿请命镇守边关,还自己选了这个不毛之地,追随他的,只有当时手上不足五万的兵马,杨楮自幼丧母,也无兄弟姊妹,他孤单一人跟着父亲,跋山涉水,在这里长大,十年时间,杨战不仅修缮了恒远的城墙,更是加强了整个北方防线,宪洪帝听了,龙颜大悦,封了他威武将军,世袭罔替。
杨战的名气大了,追随他的人也越来越多,鼎盛时期,在册的将士人数便有二十万之众,若再加上些散兵,应该有三十万,是整个北方军防体系中最强有力的一支。只是,杨战虽然有才,却是英年早逝,他的死,是所有为将者的悲痛,也是为将者的丰碑,因为他是战死的。
当年夷族组织了最大规模的进犯,逼近北方防线,杨战带着五千人从侧面突袭,不想却遭了埋伏,力竭之下,他带着五千人与夷族六万之众抗衡,包围圈越来越紧,援军到来之前,杨战高喊了四个字,“宁战,不降!”这四个字,成了整个镇北军的信仰。
那一年,杨楮才十岁。他收起悲痛,成了小小的将军。
杨战死后,镇北军一度士气低落,但镇北军也给了夷族很大打击,此后的八年,夷族从未再踏入夜辰一步。
“以镇北军现在的情况,杨楮此人,当真不可小觑。”夜景弦说,没有父亲的支持,他小小年纪就要接手如此庞大的队伍,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正是,虽然现在的镇北军已不及当年,但仍旧是一支很强的军队。”
“如此,鄞州便好说了。”夜景弦低语,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头问道:“钰儿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沈公子来消息,已经带了小主子去了城郊,环境安全些,小主子很喜欢。”
“嗯,也好,若每日呆在房里,该是很无趣。”夜景弦想了想,说:“少谦那边,不必太多规矩,让钰儿吃好睡好就行了。”
“是,属下知道。”
七曜退了出去,夜景弦躺倒在床上,不知那个小家伙有没有想他,若是这边迟迟攻不下,他一年半载的回不去,钰儿会不会再次忘记他呢,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害怕,起身拿起笔写了一封信。
傍晚时分,杨楮敲响了他的房门,夜景弦把他让进来,杨楮本就性情豪爽,既然认识了,也不生分,他开口问道:“将军此次前来,可身负皇命?”
夜景弦一怔,难道他还不知?
夜景弦起身拿出兵符,“父皇命我收回鄞州。”
“鄞州?”杨楮明显一惊,看到夜景弦手里的兵符,杨楮慌忙单膝跪地,“末将听命将军调遣!”
“不必多礼。”夜景弦扶起他。
“将军,可要准备三军会议?”
“今日通知下去,明日再议。”夜景弦没想到杨楮竟是这样的直肠子,丝毫没有朝廷上那些弯弯绕绕,若是如此,父皇给他的这块兵符,到是有千斤重了,夜景弦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宪洪帝心思重,对谁都不能全然信任,定然是没想到杨楮竟是这样的人,他赐他兵符,本想让他处处艰辛,却在冥冥之中,让他省了好大的力气。当然,也是这豪爽的性子,才让那么多将士依然追随着他。
“将军,鄞州......”杨楮说道,还未说完就被夜景弦打断。
“不必叫我将军,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不合礼数。”杨楮不答应。
“我也叫你将军?”夜景弦反问。
杨楮慌忙躬身,“不敢,末将杨楮,表字子漠。”他忽然抬头,眼里全是坚定,“若在军中,将军官职比末将高,当唤将军,若在朝中,将军是皇子,末将是臣子,当唤将军王爷。”
“你随意吧。”夜景弦不再坚持。
“将军可知,皇上为何意属鄞州?”杨楮问。
“父皇想为夜辰开疆拓土。”夜景弦回道,表面上意在开疆拓土,实际却是想趁机打压他的气焰,他当然不能说实情,杨楮也不会多想。
只见他面色诚恳,“陛下是位贤明之君,鄞州早先便归属夜辰,末将也念了许久,陛下之意,当真扬了我夜辰之威。”
夜景弦心中冷笑,杨楮久居恒远极少回京,宪洪帝长什么样他都记不清,怎的就知道他是个贤明之君,呵,平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子,心思还不及钰儿。
两人简单聊了些别的,杨楮就离开了,第二日一早,夜景弦刚吃过早饭,杨楮就差人来报,说会议准备好了,就等夜景弦过去,夜景弦喝下一口茶,惊叹于镇北军的办事效率。
议事厅内,夜景弦坐于上首,下面一众将士,皆是杨楮的嫡系,杨楮坐在夜景弦右下位子,态度恭敬,下面的人神态也很是尊敬。
“将军此次前来,意在鄞州,鄞州地势艰险,难守难攻,若有良方,破之也不无可能,诸位可有什么好的计策?”杨楮说道。
底下人左右看看,讨论一番,一人站起,拱手道:“将军,依末将之见,北方边境已经常年无战事,鄞州防备一定相对松懈,若是能一击即中,便可迅速拿下。”
“元契说的有些道理。”杨楮思索着说。
这人刚坐下,另一人便站起来,说道:“将军,那夷族狡猾的很,性不可测,不可贸然前往啊。”
一人赶紧说:“末将同意陈圤副将,若想攻下鄞州,需选个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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