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看着天台下方路过的学生的白默回过头:“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
“嗯,好吧。”星野抿了抿嘴,转身走了。
要不要向她招招手呢?这样没有任何表示地走了,白默或许会感受不到她的善意。
星野在楼梯口回头看去,白默独自站在原地,保持着告别的姿势,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
在星野看不到的角度,她轻轻说了些什么。
“极夜……快要到来了。”
极夜轨迹
参天密林中,衣衫褴褛的少女手脚并用地朝未知的前方逃窜。尖锐的石块和植物短茎上的倒刺挂满斑斑点点的血迹。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手脚越来越沉重,到后来,几乎是匍匐在地面上不停地向前爬行。透过树叶间隙,可以看见正逐渐昏暗的天幕,像被一只下压的大手,掠夺了所有光线。入夜后,这里将变得难以预料的危险。前方等待她的可能就是死亡,但她绝不能停止前进,绝对不能,因为……她能感应到“它们”就在身后疯狂地追赶自己。
“它们”,是比未知的前方更加未知的恐怖存在。
就在一瞬间,原本还相隔很远距离的“它们”,突然逼近了她!
没有用的吗?假想的敌人有比自己更快的速度,绝对不会劳累的形体和必杀的天性。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不久,这个名叫“星野”的少女就要永远倒在昏暗的丛林里。
在确定自己即将面临毁灭的时刻,人们心里想的会是什么呢?
在所有赖以生存的观念都被推翻的时刻,人们心里想的会是什么呢?
星野操作的游戏角色就叫做“星野”。现在,“星野”正在她的眼前倒下去,电脑屏幕变成一片暗红色。
她闭上了眼睛,长时间盯着屏幕的眼球酸涩不已。
……
她的心里慢慢升起一个奇异的念头。
“假如有这样一个游戏,操作的游戏角色死亡,玩家本身也会死亡,那游戏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家会像现实世界中那样小心翼翼,恪守规矩,还是到处弥漫硝烟战火,满脑子都是“kill!kill kill!”,尸横遍野?
漆黑一片的房间,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拉上的窗帘幽幽射进来。在星野对面的那面镜子上折过千百个角度。
星野的床头有一面镜子。
在众多和剧作中,镜子都被视为连接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在床头放置镜子,比在床头对面放置镜子,给予夜半惊醒者的恐怖感,有过之而无不及。
镜子本身带来的未知,和视线盲区带来的未知感相叠加,足以将处于无知中的人带入迷途。
今晚……不,是昨晚。星野瞟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2:34。昨晚睡觉之前,她像往常一样关了门,躺在床上,脑海中回荡着白默的话:“让他知道自己是孤独的,那样太残忍了。”
不知为什么,星野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共鸣。
在游戏中得到快乐,退出后心里却一阵阵空虚。
游戏改变了自己很多的东西。视野、思维方式、兴趣爱好,还让自己成为了一个不再被人注意的透明人。
“是因为玩了游戏而导致孤独,继而更加依赖游戏,造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全都是沉迷于游戏的她自己的错。
可是,白默却说了那样的话。
“让他知道自己是孤独的,那样太残忍了。”
让她知道自己是孤独的,是她的父母还有曾经的好朋友。换言之,对于还是学生的她来说,这些人就是她所能接触的全部。
父母看起来对她的成绩持接受态度,这接受的背后,其实是对她的漠不关心。
朋友对她报以的沉默,让她一天比一天更深地知道,自己是不被理解的异类。
如果孤独不只是她的错……
白默的话,不就相当于告诉她:“你之所以孤独,是这个世界的错。”
“那么,是世界的错吗?”
“我的成绩这么水,明明一直都有可以谈得来的朋友,却觉得没有一个能真正理解我的,高中之前还很努力,高中之后一直都装作很努力。每天早上起来都想着要改变,但是不愿付出哪怕一点点行动……总结起来,我的人生还真是乱七八糟啊。”
好像被这个世界设定了一样,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自己既定的人设。
“人生offline简直是世界上最垃圾的游戏了!”
星野干脆坐到电脑前,挪动鼠标弄亮了处于睡眠中的屏幕,在桌面上创建了一个文本文件,取名“人设”。
“姓名:星野,外形:长相普通的高中少女,平胸齐耳短发。性格:做事没有恒心,缺乏决心,软弱内向,自认为生活在孤独中。成绩:吊车尾,偶尔撑上中等。”
想象自己是游戏里的人物,一旦脚本限定了自己的个性和围绕着自己发生的事件,就等于框死了自己的人生。
明明能把自己的弱点全部写出来,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反抗的这种感觉,难道还不像是被限定了吗?
星野自嘲地想。
“该睡觉了。已经过十一点半了,明天早读是班主任的,要早点去。”她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上了床。不过,这次她下意识地把枕头挪到了床对面。
“半夜醒来看见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太诡异了,但是今天我觉得我可以顺利睡到早上天亮。”星野闭上眼睛,眼前再次出现白默的身影,发梢是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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