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坐到他身边,把托盘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夹了几夹菜放在饭上,举箸到他唇边:“来,这是竹笋,不是我做的,是二弟做的,他以前在禁军营,会很多东西。”
魏休音的手也受了伤,想自己端也端不起来,便张了口,吃到嘴里的笋和肉的味道比之以前在宫中吃到的自然是天差地别,不过他并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慢慢嚼着,然后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禁卫营里的卫士还有那么好的厨艺。”
杨泊端了饭碗进来催杨泽,恰好听到魏休音的话,心里很受用,嘴上却不饶人:“做饭算什么,要是野外行军难道要饿死不成?随便拿弓箭一射就烤了吃了,不过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您肯定是不知道了。”
杨泽瞪了他一眼
,示意他出去,后者耸了耸肩,只说“那你快点”便出去了。
魏休音极敏锐地感觉到杨泊的意思,对杨泽道:“阿泽,我有点累了,我先睡一会儿吧,你忙了一天了一定也饿了,你先去吃饭吧。”
杨泽摇了摇头,“别管他,你看不到,就算要一辈子喂你我也心甘情愿。”
魏休音玩笑道:“难道说我看到的话,你就不愿意喂我了?”
“不是的……”
“我说真的,”魏休音把头往后一靠,一歪,“我是说真的,我想睡一会儿。”
杨泽知道他是体谅自己的,却又无法推拒,只得放下手中的碗,说:“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魏休音淡淡笑着点头,失去了焦距的双眼隔着深沉的黑暗注视着他,让他感到分外的痛楚。
回到饭桌上,杨泊已经吃完了,抱肘看着杨泽把门细心地掩上,忍不住说:“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惦记他,在我看来,他除了那张脸,毫无可取之处!”
杨泽蹙眉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你了解他,”杨泊见兄长眼中染上真怒,敛了气焰,嗫嚅着唇道,“当初他把你养在身边跟娈宠一样,折辱你折磨你伤害你,你哭了多少回,到头来还和他跳火海,我朕闹不懂你想什么!”
“谁跟你说他折磨我折辱我伤害我?”杨泽确实也是饿,扒了几口饭才问道。
杨泊道:“当然是妹妹说的了,她以前可是在宫里当差的,子啊那个什么妃子娘娘身边做近身的,她说她看到可多次,你身上那些青的紫的的,不是他打的?”
杨泽瞬间想起自己妹妹以前曾闯进过自己的更衣间,看到过自己没穿好衣裳的样子,表情很惊讶,可原因……
他的脸瞬间一红,见杨泊说得忿忿,支吾着为魏休音辩解:“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床笫之间的事情,很难说清。”
魏休音fēng_liú率性,却极为专情,所以的手段都放在他自己一个人身上,难免留下痕迹,当时虽然自己也曾承受不了,可事后想起魏休音在情潮中的种种表现,才能够体悟出来,魏休音所做的一切,其实不过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确是在他身边而已。
光是为了这样的出发点,他杨泽也甘愿承受的。
杨泊不懂内情,他只道自己哥哥被调顺没出息,生气地说:“他那时候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现在是人人喊杀的亡国之君,大哥你没必要再怕他了。”
杨泽见解释不通索性不解释,再吵起来非但改不了对方的观念,还气得自己吃不下
饭,等逐渐饱了,他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么,到底什么事?”
杨泊钻进牛角尖里的思绪终于转了回来,正色道:“噢,那是娘让我来一趟的。”
杨泽捧着碗,点了点头道:“娘这些日子身子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前些日子病了,吃了药好了么?”
杨泊道:“那点小病早就好了,现在娘每天织布啊,在屋前侍弄一块地,种点瓜菜,精神也好气色也好——比你爱到骨子里的亡国之君好多了!”
“你能不能不说句话就捎上休音,他又没惹你!”
杨泊抿了抿唇,接着道:“还有就是,我在村子里是靠打猎为生的,以后什么肉什么的缺了你就上我哪里去拿,瓜菜就上娘哪里去拿,别花钱买了,像米面在村子里也有人种,比你在城里买便宜,又离得家近……好像就这些了,有什么漏了的我改日再来找你吧。”
杨泊思忖着再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拍拍屁股准备回去。
杨泽放下碗筷,站起身朝着门道:“二弟……”
杨泊回身:“哥?你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
杨泊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羞涩地笑道:“一家人一个爹妈生的,说什么谢不谢的,那什么我还约人了,就先走了,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啊。噢,还有,晚上把窗子都放下来吧,门关紧,这里临水,怕有蛇钻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家长里短什么的,第一次写,休音殿下要快点融入生活才行,他其实是很懂事的,他真的爱阿泽,所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一点小事就迁怒就发火,那样才真的是会毁掉他们的生活
☆、第五章 陌生人
这一处住处是家里人帮忙选的,不知前面是什么人住的,临水藏幽篁,很是清雅,里面的东西配得也很齐全,锅碗瓢盆被子褥子都是新买的,搬进来之前还细心打扫了一遍。
可见家人的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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