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瞳孔几乎喷出火来,敞开的窗子连带着被夜风吹动的窗帘突然被一股力道撕得粉碎。
库洛洛太低估了这位纯血种生物的能力。他前脚才将人安置在夜刈十牙的那间小屋里,后脚玖兰枢就跟了上来。
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那种属于捕猎者的火光,以及自己的猎物被染指的愤怒。没有多余的废话,不须片刻,打斗造成的破坏就蔓延了这寂静的街道。
脑海里最后一丝不清明的感觉终于在这可与爆炸比拟的噪声中消失殆尽,西末捂着还很昏沉的额头扶着墙壁来到窗子前,模糊的金绿色瞳孔里映着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额角一阵阵的抽痛。
在他们将地面夷为平地之前蓄起力气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吼完才发现,他这具因为失血过多的身子究竟弱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连支撑他站稳片刻都不行了。
早在西末醒来时两人就察觉到了,此刻见他才站起来一会又倒了下去竟不约而同的放弃了战斗朝敞开的窗子飞奔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库洛洛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玖兰枢已经不知去向。西末刚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库洛洛递给他一杯水,道:“你这次睡了三天,黑主灰阎来过一次,同他一起走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玖兰枢,至于走的原因,库洛洛并不想多做解释,在他看来,黑主学园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与他无关的,当然,能让西末一起远离那个地方最好不过。
西末稍微诧异了一下库洛洛所说的那个三天的时间,然后慢慢喝掉了杯子里的水,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有点干裂的唇也变得湿润起来,浑身除了睡久的酸痛外倒是没有了之前沉沉无力的感觉。不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他招架不住,现在脑子里还乱成一团。
“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其他的西沧族人吗?”
库洛洛突然的一句问话让西末原本正合上的眼帘再次睁开,抬头看了看库洛洛摇了摇头:“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可能见到了你残存的族人。”库洛洛看着他那双带着淡淡疑惑的金绿色眼睛说道:“还有一件事,黑主灰阎问你是留在这还是回学校。”
西末给黑主灰阎打了一个电话。那边隔了半天终于有人接通了电话,是一道清冷的男声。
“喂,请问找谁?”
西末无意识的将手指一圈圈的缠上电话线,直到那边传来不耐烦的督促声才下意识的开口:“我找大…黑主理事长。”
换来的是比他还要久的沉默,一直到另一个男人欢天喜地的声音出现在话筒对面。“莫西莫西~西末你还在吗?”
“在。”
“呐,已经决定好了要过来和师傅一起住了吗?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的礼物哦~”
那边传来少年“你是白痴吗谁会为了这样的睡衣开心”这样的话,西末顿时一头黑线。道:“大叔,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恐怕不能去学校,等这件事做完了我再去找你吧。”
那边突然鸦雀无声,静谧的西末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样。
耳边传来大叔一声“等等”电话就被挂掉了。
虽然未至冬季,这里已经冷风如刺了。越往林子深处走西末就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劲在哪又说不上来。等他双脚踏上那块空旷的林中雪地,脑子里的疑惑终于像找到了方向似的往一个点涌过去。这股力量促使他疯了一样往前跑去,连库洛洛的呼喊声也听不到了。
他怎么可能忘记…
西末远远地就看见那被雪花遮掩的房子,不大不小,静静的矗立在寂静的雪景中,周围飘零的雪花让它看起来像一幅画,寂静的铅笔画。
他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那些被隐藏在深处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样一一从他眼前经过。西末拿起桌子上那张裂了一条缝的照片,照片里那对年轻的夫妇还有那对可爱的儿女突然让他眼眶发红。
“树里妈妈,我回来了…”
库洛洛悄悄退出了房间,隔着一扇门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西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库洛洛接过信,翻开看了看,上面用这个世界的文字写着一段话“如果想要回去,那就找到我啊。”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走到门口,库洛洛突然停了下来,丢下一句“我还有点事情,等下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洛洛就显得很奇怪,此刻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西末目送他远去,然后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还没碰上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始料未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末只呆呆的看了一眼就被大力拥进对方怀里。
伏在他肩膀上的呼吸有点微微的凌乱。
“西末,以后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很担心……”一向毫无表情的纯血种君王此刻却像个紧张的孩子一样,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他微弱的气息,他或许真的会失控,即使隔了十年也依旧不能让这个人的身影从脑海里淡去,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愈想拥抱他就愈恨那个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的男人,任何一些细微亲昵的举动都会让他控制不住杀掉那个男人的念头。
可是他却不想因为这样而被怀里这个人疏离,他们已经隔了十年的时间,他已经容不下一丝一毫的隔阂了。
即使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他也是好的。
纯血的君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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