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争持续了半月有余,最终以卧龙岛大获全胜告终。
赤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躺在满是血污的泥泞中,眼神发虚涣散。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落在耳旁,紧接着刺目的阳光便被一道黑影遮挡住。他费力的看向来人,苦笑道:“你赢了,杀了我吧。”
麒麟没有说话,久久站在那里不动。
竟不愿让他痛快死去吗?赤凰笑出声来,却扯的胸腔一阵刺痛,胸口处的伤痕沥沥流出血来。
他很疼,浑身没一处感觉好过,脑海是一片空白。他想他大概是要死了,他不后悔为救尊上而死,只是后悔将本来一无所知的青栀拉下了水。
只是他却无法向青栀道歉了。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面上却一片风平浪静,他在等死亡来临的那刻。当他以为他要死了的那刻,却有人扳开他的嘴推了颗丹药进去,让他勉强吊住了性命。
赤凰一瞬间怔愣,但很快便想清明了。予于他丹药的人,除了麒麟绝不会再有他想。只是……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赤凰满心疑惑,可麒麟并不打算为他解答,转身吩咐一位妖将头领:“将右使与青栀长老各自关进绝灵阵,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否则……”
冷酷的红眸落到妖将头领身上,他一阵心里发虚,连忙哈腰点头道:“属下定会好生看管,绝不会弄出岔子。”
“嗯。”麒麟满意的哼了一声,而后神念一动入了伏龙殿,留下残局给他的手下们收拾。
麒麟入了伏龙殿,依旧是那片花海,他只需要动动念头,便知邪崖身处何方。
说来邪崖此时的情况不太好,暴躁的妖力又开始在他体内肆虐。此时他在一处宫殿正殿里蜷缩在角落里,神情痛哭,唇瓣全是鲜红一片,那是被他咬破了皮流出的血。
麒麟心脏猛的缩紧,飞快的寻到那处宫殿,将地上卷成虾米的人抱起,四处张望了下,见宫殿内是有寝室的,于是赶忙一脚踹开房门,急吼吼的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
五指覆上邪崖的后背,丝丝妖力涌入他的体内,将暴躁失控的妖力引导至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再顺回邪崖身上。
其中的过程,麒麟作为中转体,相当于为邪崖承受了所有的痛苦。
无意识中的邪崖只感觉疼痛轻缓,潜意识里知道应当是麒麟在帮他,便有些抗拒。
麒麟也察觉到了,只是他咬牙强硬的将邪崖的抗拒压制下去。待一切事了,两人都成了汗人。
相较起体弱的邪崖,麒麟休息一番后便没事了。身上汗湿了又干,有些黏腻,当下想起邪崖有洁癖,于是二话不说便抱着他到了那处温泉。
沐浴过后,邪崖也缓过劲来了。他面无表情任由麒麟替他更衣,盖被,像一个提线木偶,安静得过分。
麒麟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坐在床榻边低着头,沉默不语。
半晌后,沉默被打破了,是邪崖率先出了口:“你赢了,我答应你,今后不离开你半步。”
闻言,麒麟呼吸停止了一瞬,惊喜的看向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以为他的奢望实现了,可终究是他想得太美好。
他的眼神太灼热,刺伤了邪崖的眼睛,他撇过脸继续道:“但前提是你要放了赤凰和青栀。”
麒麟眼神迅速暗淡下去,自嘲的扯扯嘴角,“好。”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就好,什么我都答应你。真是……可悲啊……
麒麟狼狈的起身背对着他,生怕眼中的失落出卖自己,语气却很平淡,“王好好休息,属下这便去吩咐。”
“嗯。”
目的已经达到了,邪崖直接闭眼假装睡觉。直到麒麟的身影消失在宫殿里,他方才又睁开眼,长长吁叹一声。
连个作出了断的机会都不给,难道天道也要我与他纠缠不清?
邪崖白皙瘦弱的五指微微收拢,将被褥捏出条条沟壑。
而答应了邪崖放走赤凰和青栀的麒麟却并没有回卧龙岛,而是发泄般随意的寻了个方向,一路御风飞行。
罡风将衣袍刮得咧咧作响,发丝随风飞舞,夜里冰冷的温度逐渐让他平静了下来。
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放到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跑到了修真界的凡人界中。
底下灯火通明,街道上行人依旧熙熙攘攘,不少少女轻纱遮面结伴而行,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精致的花灯。想来这小镇大概是在举行什么花灯节吧。
麒麟心思一动,隐匿了身形落到街道上,抬手一招,手中便多了一个简洁的白色花灯。
他随着少女们走向河边,指腹划过花灯中的烛芯,一簇明亮暖黄的火焰燃起。他闭目许了个愿,将花灯放入河面,注视着它渐渐飘远。
直至花灯再也看不见,他扶额笑了笑,什么时候时候他变得如此矫情了?
长叹一声站起,正准备离去,眼角却扫到一个门庭若市的庙宇。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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