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接过热茶,啜饮了一口,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这宫里来来往往的女人虽多,但除了我母亲外,没有比你更端庄贵气的。我打那时候见了你,就打心眼儿里喜欢你,敬重你。你是父皇的女人,在我心里,也是我的第二个母亲。”
菊妃错开目光道:“公主言重了,我不过是靠着一手好花茶博得陛下青眼,怎么敢和先皇后相较。”
天香笑道:“娘娘不必如此菲薄,你虽是妃,却是事实上的六宫之主,是实际上的皇后娘娘。”
菊妃一时无话,只得低了头继续沏茶。
天香朝窗外望去,忽然笑了起来:“弟弟真是惹人疼,才多大会儿工夫,就把我带来的小花儿给诓走了。”她罔顾事实地给被小花儿拖走的小皇子扣了顶锅。
菊妃一看,果然不见小皇子的身影,心里有些担忧,忙一边叫了宫人去寻找,一边对天香道:“公主说笑了,他还小着呢,哪儿有这么多心眼儿。”
不多时,宫人过来禀告了小皇子的行踪,说是两个小娃娃一起去花房念诗玩了。
菊妃这才松了口气。
天香打量着菊妃的神色,又是一笑:“娘娘担心什么?通常只有养女儿的父母才会担心自家闺女被拐跑吧。宫里一直没什么孩子,小皇子这个弟弟,我是很喜欢他的。他长得像极了娘娘,容貌出众,年纪小小就这么会哄女孩儿,若是长大了,定然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出色人物,怕是要摘走了不少姑娘家的芳心了。”
菊妃掩唇轻笑,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小皇子的生父,那个自带着忧郁气质、fēng_liú倜傥的东方侯爷。她垂眉敛容,精致的容颜里带上了一丝哀伤。
天香却恍若不觉地自顾自说道:“这宫里也着实有些无聊,娘娘又不像我,能四处乱跑。镇日里除了侍弄花草便是和命妇们打交道,娘娘青春正好,却困在皇宫里。我真盼着弟弟快些长大,以后可以带着娘娘去宫外走走。”
菊妃愣了愣,不知如何搭话,只好笑了笑,为天香斟茶,随口说了句:“等这个小冤家长大,还需得等上十年呐!”
天香笑道:“也是。回头我和父皇说说,请些个戏班子进宫来,唱些新鲜的曲目,也好给娘娘解解闷儿。”
“那倒是不错,”菊妃笑了笑,神色里竟有几分向往,“皇上不爱好曲艺,除了年节,咱们宫里确实很少听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个多时辰,天香喝了一肚子的花茶,见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了。
菊妃送天香出门,两人一同先去了花房寻小花儿,正看见小皇子头上被小花儿插了满头的花,不由得都笑弯了腰。
天香叫了宫人来给小皇子重新梳了头发擦了脸,赞道:“我弟弟长得真是俊俏,小花儿,你看,我弟弟好看吗?”
小花儿点了点头:“大蛋很好看!”
小皇子急急问道:“天香姐姐,外面真的有小花儿说的那么好玩吗?有会倒流的水,有会喷火的龙,还有会飞的木头鸟?”
天香刮了刮小皇子的鼻子:“那当然,等你长大点,姐姐带你去看。”
小皇子眼中闪过了一抹亮色。
天香牵着小花儿走出菊妃的寝宫时,小花儿突然小声地对天香说道:“小姐姐,我觉得大蛋很可怜啊,什么都没见过。他说,他连这个大房子都没走出去过!”
天香心头微微酸涩,她躬身把小花儿抱起来:“是啊,他是好可怜,回头咱们常常来找他玩。你就像今天这样,给他多讲讲外头的天地好不好?”
小花儿郑重其事地伸出小手来,和天香拉了拉勾。
天香才走了没多久,欲仙就匆匆造访,脸上颇有几分不耐:“这天香公主怎么在这里盘桓了这么久?”
菊妃淡淡道:“不过是来找我闲谈罢了。你怎么来了?”
欲仙道:“娘娘,我打算竞买丞相之职,需得娘娘提供银钱做助力。”
“你?”外朝的事菊妃当然有所耳闻,何况刚才天香还和她就此事八卦了半晌,但她仍是忍不住笑道,“你这个道士怎么当得了丞相?”
欲仙冷笑道:“丞相是百官之首,若是贫道做了丞相,自然对小皇子登位有极大的助力!”
菊妃想了想:“我这边估摸着拿得出三百万两银子。不过,我听天香说,她要给她的驸马买这个相位,国师,你可得多准备些银子。”
“冯绍民要参与竞买?”欲仙吃了一惊,他皱眉想了想,“倒也不算坏事,只要我们比他钱多就是了。”他忧心忡忡地又传了指令,勒令帮众再努力点儿“赚”钱。
他在宫中却是不知,张绍民接管了京营之后,对京畿的治安很是用心。京畿各州的进京之路上,都能看到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来。虽然各处人数不多,也就几十个,但这密密麻麻的撒点布置也串联起了一只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只要哪处有了异动,登时就能引来千军万马。
金亢龙顿感头大,折腾了一上午才抢到一车,还沿路丢了好些东西。
他不愧是欲仙座下第一护法,立时就琢磨开了:抢一趟费力费精神,还容易断了财路,干脆也不抢了,只是把守着城门守株待兔,见到哪家富贾进了京就直接逼上门去,威逼利诱着让那些有意买官的签了文书投入欲仙门下,把钱财都自愿地献给欲仙。
天香回到公主府不久,就有客人来了。
许久不见的刘长赢带着几十台箱笼声势浩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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