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只觉得指尖越来越痛,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被热水烫伤,让郎中给她抹点治疗烫伤的膏药。
丫鬟们根本不记得曹氏被热水烫伤,如果真要如此,曹氏不早就叫翻天,可是慌乱中,丫鬟们也没多想。
郎中药箱中有常备药物,很快就取出药膏交给丫鬟。
看郎中从帘子里出来,于管事忙问曹氏情况。
郎中特意走远了一点,才对于管事和走过来的丘和宜说道:“请恕在下才疏学浅,贵府这位三夫人似乎在刚才受到了莫大惊吓,她腹中胎儿……”
郎中没说完,但在场之人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惊吓?三夫人好好的出来散步怎么会受到惊讶?”于管事也不知是在质问谁的自语道。
那郎中犹豫一下回答:“听那位夫人的意思,她似乎感觉到车厢上贴的纸符图纹极为可怕,看久了就好像有什么厉鬼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就是如此,她才受到惊吓。”
“纸符?”于管事不知纸符作用,但他知道那纸符就是那少年所贴,考虑到少年有可能是丘和宜请来的人,虽说昨晚也许就是靠少年的符箓和陷阱才能抓住刺客并阻住难民骚乱,可是就因为那符箓有效果,于管事也越发怀疑那符箓对曹氏是否有什么害处。
丘和宜淡淡一笑,“那纸符只会对心怀恶意想要害我们的人产生作用。曹氏心中无鬼,怎么会觉得纸符可怕?”
那郎中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他真的不想卷进这种富户后宅阴私中啊!
于管事观察丘和宜表情,明智地没立刻说要揭掉符箓,只先恳求丘和宜道:“夫人,请您身边的刘予郎中也给三……曹氏看看吧。”
丘和宜对这位于管事的能屈能伸也是服了,需要他的时候就称他为夫人,不需要他的时候就给他加个数量词,就好像在提醒他,除了他,苏家还有其他夫人。
“可以,不过我的郎中不会给她开药,原因你们自己清楚。”
于管事面色挣扎,“请夫人的郎中只管开药,如有任何问题……”
“你承担?”丘和宜冷笑。
于管事嘴巴张了几次,到底没能说出自己能承担的话。
丘和宜还是把郎中予派了过去,不过他说不开药就是不开药,除非曹氏自己愿意发誓吃了药不管有什么事都和他们无关。
曹氏恨不得趁此机会就此赖上丘和宜,听说要发誓哪会愿意。但她腹中疼痛也是真,那位从难民中请来的游方郎中只给她开了一副和昨晚差不多的安胎药,对她的情况束手无策,而且再三请辞,表示自己无法胜任。
于管事看怎么也留不下那位郎中,只能把人放走。他倒是想强留,可丘和宜嫉恶如仇,最恨别人仗势欺人,更不可能让他破坏丈夫名誉,他哪敢当着丘和宜的面行不法之事?
郎中予去看了曹氏,他的医术确实要比那游方郎中高明不少,但他不擅长妇科,而曹氏情况也过于古怪,郎中予看完出来,几次想对丘和宜说什么。
丘和宜看出他的表情,把他拉到一边,“安杏,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刘予刘安杏思考再三,斟酌着词汇说道:“紫枫,你当初让我给曹氏诊看,我当时其实并不是很确定,只是曹氏请来的另一名郎中言之凿凿说曹氏已经怀孕两月有余,我根据曹氏月事来迟和脉象变化等情况推断,也只能得出曹氏怀孕的诊断,但是……”
“但是什么?”丘和宜神情极为冷静。
刘予略略踌躇,老道突然冒出来道:“但是他再次诊脉却发现,曹氏脉象古怪,即像是怀了胎儿,又不像是。概因那代表怀孕的脉象忽有忽无,是也不是?”
刘予看老道开口,反而松了口气似的,忙不迭地点头:“确实如此,我只以为自己不擅长妇科,但怀孕脉象是最容易摸出的脉象之一,第一次为曹氏摸脉时还是确确实实的有孕脉象,但昨日和刚才……”
刘予苦笑,“予甚至不确定曹氏腹中是否真的怀有胎儿。我想之前那位郎中非要请辞也和这个有关,他大概也是看出不对,但出于安全,他不敢说,就只能请辞。”
丘和宜目光微沉,他确实看不惯曹氏,也怨怼爱人背叛,但曹氏如果腹中真的怀有苏镇青之子,他丘和宜还不至于要弄死这么一个无辜孩儿来泄愤。别人都以为他要害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但这个孩子的存在与否于他真的并不重要。
爱人如果真的背叛了他,有孩子和没孩子,又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背叛。
他在乎的是苏镇青是否真的背叛了他,而不是他有没有和别人生下一个孩子。
丘和宜突然问老道:“道长是否看出什么?”
老道一脸高深莫测地道:“天灾降,妖孽出,鬼魅生,众生乱。知道贫道为何会落在贵府车队车厢上?只因适前贫道经过尔等车队时忽有所感,如今见了你们那位曹夫人,贫道已经有七成肯定,那位曹夫人腹中所孕恐不是正常人胎。”
刘予下意识问出来:“不是人胎那是什么?”
老道故作玄虚地摸了摸山羊胡,没说答案。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也确确实实从曹氏身上明确感知到一丝古怪不详之感。
修者善观气,他虽然不是真修者,但他天生对感受气机方面特别敏感,这也是他哪怕传承不行仍旧给他走到距离先天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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