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石表情松动,似乎有点被他说动。
赖八在后面急,生怕孙大石答应似的,故意蛊惑村民们道:“只怕这灾星已经记事,心中更记下我们对他做过什么,真让他今天跟这小和尚走了,等他学了功夫甚至无上妙法,过几年,恐怕就不是来普照我们的福星,而是灾星要来复仇!”
不少村民被他说动。
赖八又喊道:“你们忘了这孩子的诡异之处?他明明已经被我们……,可他现在……”
一句话,彻底把村民们的恐惧唤醒,就连孙大石都跟着变色。
孙大石态度强硬起来,“小和尚,这灾星不能给你,虽然你说佛祖有指示,但我们这一片的神婆也问过神了,说必须把这个灾星给祭神!如果今天让你带走他,以后我们这里再出事,你们东山寺负责吗?”
“对!你们东山寺可不能包庇这魔……扫把星,如果我们真出了事,你们赔是不赔?”
赖八看贺椿还是不肯把小孩还给孙大石,忍不住就上前来抢。
“啪!”贺椿用树枝直接把他扫了个狗吃/屎。
赖八跌得不巧,正好磕在一个树根上,当场就被磕掉了两颗门牙。
赖八一抹嘴巴,摸到一手血,当即哭腔大喊:“小和尚打人啦!东山寺的武僧打死人啦!”
赖八婆娘看自家男人被打出血,也跟着拖长音调哭喊着扑过来:“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儿子没了,房子和田地都被大水冲走了,如今连人都被和尚打伤了,世道不让我们活下去啊!”
赖八一边哭喊,一边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扬手就向贺椿砸去。
不对!他是想砸小孩的脑袋!
贺椿怒极,干脆脑袋一伸,用自己的脑门挡住了赖八那块砸过来的石头。
他这样做也是坚信自己经过炼体的脑门比较硬,不会这么简单就被砸出一个窟窿,但没有修为护体,多少还是蹭破了一层油皮。
鲜血一下就从破皮的脑门流下。
村民们呆住。
孙大石阻止不及,眼看着小和尚竟用自己的脑袋挡石块。
“坏了!赖八把人家小和尚的脑袋砸破了。”村民们惊慌起来,他们不怕弄死一个无父无母无靠山的孩子,却怕得罪那东山寺的和尚们。
“阿弥陀佛!”贺椿趁机一声金刚暴吼,震得他怀中小孩和附近村民全都抖了一抖。
贺椿用树枝一指赖八,“你这恶人,心怀恶念,必受惩戒,今天你对小僧所有行为必将反噬到你自身上,佛祖见证!”
赖八身体忽然晃了晃。
村民们下意识顺着贺椿的树枝看向赖八,他们还奇怪赖八打了人怎么会没了声音。不知是谁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异常,立刻尖叫:“你们看赖八的额头!”
村民们目光一起集中到赖八额头上,就见他额头和小和尚受伤的同样位置也破了一块。不过他的身体可没有修练过,他砸下去的力道只能擦破贺椿脑门一点油皮,轮到他自个儿身上,就直接砸出一个小窟窿。这也可见他刚才那一下用了多大力道。
赖八摸了摸额头,又摊开手看自己手上的血,他像是刚挨了一下狠的,人都晕圈了。
赖八婆娘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啊啊啊——!脑门破了!赖他爹的脑门破了一个洞!死人啦!”
赖八不知是不是被这尖叫声震的,两眼一翻白,迎面砸在地上。
赖八婆娘看丈夫倒地,不去扶他,反而要上去和贺椿拼命。
贺椿看着那双快要伸到他脸上来的尖利脏指尖,冷声道:“佛祖在上,恶有恶报,你敢碰小僧一下,你男人就是你的下场!”
赖八婆娘扑出的势头硬生生止住,心中有鬼的她不敢真和小和尚怼上,转而顺势扑到了赖八身上嚎啕大哭,又伸手扯着孙大石的裤脚让他为他们一家做主。
孙大石也被这“恶有恶报,即刻生效”给吓住了。在赖八婆娘扯他裤脚让他做主时,忍不住微微踢开了她手,还往后退了一步。
他孙大石再有见识,也只不过是在镇子上做过几年河工,见过一些村民们从未见过的人事物罢了,要说他真的多有胆识,那就太夸奖他了。
更何况他不像无知愚昧的村民,以为上游山上的东山寺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一点寺庙,他可是听过东山寺不少事情,传说那可是出过佛子的寺庙,寺中武僧修炼的也不是普通武术。
孙大石看贺椿脑门上的伤口不但即刻收口不再流血,那砸了他一下的赖八脑袋却冒出一个洞,如今倒在地上还不知是死是活,心下就开始怀疑贺椿恐怕就是东山寺中修炼有无上妙法的特殊武僧了。
有了这样想法的孙大石,心中自然而然产生了畏惧心。
他甚至想到,贺椿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也不是巧合,而是……东山寺的妙法,比如他刚才说的佛祖滴烛泪指示。
听听,竟然是滴烛泪来做指示,这是多么具有佛意妙法的表征,他刚才怎么就忽略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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