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警监镇定地道:“我们是陨石调查组的人, 这是我的工作证, 我是调查组组长张亿, 因为人手不够,这件事由我亲自负责。你们是深蓝儿童专案组吧,我们接到指示,说贺家人血液有可能被二次污染……”
“停。”洛河竖起手指,“有什么话我们回去慢慢说, 这里先让给别人吧。”
二级警监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并非常震怒地道:“我们是两个部门,你们没有权力拘禁我们。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有任何疑问,就让你们上司来找我!”
“张警监,虽然很不想说,但是你就是被抛出来惹怒贺十一的诱饵,可是人家没上当。”
张亿眉头紧皱,“贺十一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椿轻咳一声,从后面走出,“贺十一就是我。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在搞什么鬼,但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张亿和贺家人一起看向贺椿。
贺妈妈突然捂住嘴,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她抓着自家老头,想问他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不敢开口。
贺老爹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喘着粗气,双眸通红。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他儿子的味道!
阿蒙忽然一闪,再出现时手中已经多了两枚针管。
他把针管摊给贺椿看,“针头有毒,剧毒。”
贺椿眼眸收缩。
在场人全都色变。
二级警监脱口道:“不可能!”
贺椿把针管拿起,小心交给洛河他们用袋子收好,这可是证据。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贺椿强忍怒火,目光在家人脸上一扫而过,按捺住心中激动,表面平静地说道:“有人想通过伤害贺家人来惹怒我,最好能惹到我动手杀人最好。”
洛河接口:“目前有三个势力插手这件事中,一个是我们专案组,一个是你们陨石调查组,还有一支势力分别在我们两个部门中插入人手。对方目前的第一要旨就是给我们找麻烦,扰乱我们的视线,拖我们的后腿,据可靠消息,对方已经盯上贺十一。”
贺椿:“张警监,我想你们是早已经到了附近,但是一直在等待上面指示,直到大约十分钟前,你们才接到明确指示让你们来给贺家人采血,对吗?”
张亿面色微变。
贺椿继续道:“来之前,我就已经收到专案组发给我的短信,说有人要找我麻烦,让我小心行事,最好能抓住对方的尾巴。而我们在来到医院后,确实发现住院部楼下有监视者,对方一看到我们就发出信息。
为了弄清楚监视者是谁,我和阿蒙特地绕到药店转了一圈,那监视者同时跟上我们。而直到我们开始付款排队,那个监视者才发出第二道信息。而这段时间我们通过拍照已经向洛河他们确定,这名监视者属于第三方。”
洛河:“监视者已经被控制。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和贺十一撞上,如果能激怒他出手最好,针头上的剧毒就是证明。如果贺十一来迟一步,但在第三方势力插手下,他一定会赶在你们离开前赶到,这样势必会和毒害了贺家人的你们撞上,而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贺十一来得早,你们没来得及下手,情况也不会有太大变化。你们应该被要求进入病房后就打开视屏,同步传递影像吧?如果贺十一真的一怒之下对你们出手,这就是他的罪证。”
两名白大褂脸色苍白,他们只是陨石研究组的普通科员,完全按令行事,对幕后事情真正一点不清楚。
张亿双手紧握,任谁知道自己成了探路石和牺牲品都会愤怒。
洛河伸手:“我们很想知道联系你给你下指令的人是谁。虽说我们已经猜到那可能是某个人身边的秘书或其他亲近人,并且也是被抛出来的弃子,最后怎么攀扯都攀扯不到关键人物身上,但是你甘心被对方这么利用吗?”
张亿喉头蠕动,阴沉地道:“能指挥我的只有我的直属上级,我是说陨石调查组的最上层。”
“明白。”洛河再次示意。
张亿经过贺十一身边,突然停住脚步问他:“你是深蓝儿童?”
“对。”贺椿对这人印象不好不坏,对方虽然扮演了一个反派立场,但这人很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受上级指令做事。
“你姓贺,贺家人是你亲人?”
“……对。”
有抽泣声传来。贺椿忍住没去看是谁在哭。
张亿脸色难看,“我无意伤害你的家人,我接到指令,只是来采集血样,我根本不知道针头有问题。”
贺椿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我知道。”
张亿咬紧牙关和洛河等人一起离开,龚秋冬走在最后,出去时还很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病房内只剩下贺椿阿蒙和贺家人。
贺椿扯了扯自己的衬衫,他在上电梯时鬼使神差地给自己喷了点花露水,好像不这样做就差点什么一样。
贺老爹很想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味道一模一样,可是只看对方的年龄,也不可能是贺椿。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不止贺老爹这样想,贺家其他人也都想到了“那个可能”。
阿蒙在后面轻轻推了推贺椿。
贺椿暗中深呼吸,抬头,绽开笑脸,摊手:“我最讨厌这些玩政治的了,简单的事情非要给他们搞得一波三折。有时候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样做最好,但为了争权夺利,愣是会有人把好事变成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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