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心里一紧,生气了?娇气我也喜欢的啊,他恢复了平日里的肆意嚣张,恶声恶气道,“怎么,还不准人说?”
黄单叹口气,红着眼睛笑了。
陈越看到黄单笑,他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一下撞的不狠,不至于把脑子撞坏啊?“喂,你笑什么?”
黄单说,“没笑什么。”
他嘴角的弧度消失,好似刚才翘起的样子没发生过,“去医务室吧。”
没笑什么?逗我玩儿呢?陈越心里吃味,不知道黄单想起了什么事,还是想起了什么人,看把他乐的那样儿,跟一小花猫似的。
黄单走在前面,他听到背后有骂骂咧咧声,还伴随着一声响动,不用看都知道陈越对着墙踹了一脚。
这会儿还没下课,学校里没人晃动,两边的教学楼里不时传出老师讲课的声音,或严厉,或温和,有的教室里是大声且整齐的朗诵课文声,笼罩的氛围在告诉着每一位学生,一寸光阴一寸金。
医务室很安静,护士问了陈越几句,就要给他挂两瓶,“同学,上回在我这儿买的药有按照说明书上写的用吗?我看你手上的烫伤还没好,要不要去医院挂个号看看?”
陈越说用不着,他的余光落在黄单身上。
护士笑着说,“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如果留疤了,很有可能是要跟一辈子的。”
她给陈越看自己手上的一块疤,面积有一块钱的硬币那么大,跟其他地方的皮肤明显不同,颜色发白,说是火钳烫的,消不掉了。
陈越眼睛一亮,小心思就跟着飞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把这点烫伤当回事儿,要是能留个记号也不错,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还能看着疤想想当年。
黄单出去了。
陈越死死瞪着他的背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卧槽,就这么把他丢这儿走了,一声招呼都不打!
短暂的几秒内,陈越想起了一天放学回家见过的那只小流浪狗,他走几步回头看,发现小狗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指望他能带自己回家。
护士给陈越扎针挂水,“你同学是个很冷的人啊,都不笑的。”
陈越嗤一声,“我跟他不熟。”
护士打趣儿,“上回我也以为你俩不熟,可是他肚子疼,你背他过来,这回你摔了,是他送你来的,这还不熟?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是吗?这么一说,是很熟了啊,陈越心里刚高兴一点儿又不高兴了,那个姜龙是黄单的同桌,上课下课都往他那儿凑,叽里呱啦的,他们更熟。
嫉妒的小种子在发芽,陈越羡慕姜龙,他对黄单只有同学友谊,可以随意的接触,想怎么笑怎么笑,想怎么闹怎么闹,自己就不行,那种感情见不得光,不会被原谅,更不可能会被接受,得藏着,往死里藏。
“他是三好学生,考满分进学校的。”
陈越只是说了个开头,护士就已经笑起来,“我经常听到同学议论高一的天才,说他学习好,长的好看,家里还有钱,是个少爷,原来就是他啊!”
陈越靠着椅背,懒洋洋的说,“不然呢?就他那样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护士说,“确实很好看。”
陈越嘴角得意的上扬,那是,我的公主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那一个,气质更是没得说,也没人能比得上。
护士说,“你那个同学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陈越甩出刘峰常说的一句话,“女孩子都很肤浅。”
护士给他把输液瓶挂上去,“帅哥,你跟你的同学不是一个类型,他受欢迎,你也招女孩子喜欢,每年大家最关注的就是校草校花人选,今年的校草肯定在你俩中间诞生。”
陈越说,“那玩意儿没意思。”
护士噗的笑出声,她也才刚毕业没几年,心性还很年轻,“你们两个高中三年会收到很多的情书和小礼物。”
“所以才没意思。”
不是喜欢的人送的,哪怕是个金子,都跟石头子没什么区别。
陈越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迷惘之色,在转瞬间变的坚定,高二要分班的,到时候得打听黄单选文选理,他要跟着,不坐一块儿,在一个班也行。
护士惊呼,“诶同学,你这衣服后面是怎么回事?”
陈越说,“摔厕所了。”
护士说难怪这么大味儿,“你要不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越摇头,他又不是豆腐做的,一摔就会啪叽碎掉,从小到大不知道摔过多少回,有没有事自己心里有谱,刚摔的时候疼,现在已经不疼了,纯粹就是想要赖着黄单。
结果倒好,人走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他了。
黄单去找老师请假。
平时有的学生会因为不想去上课就跟老师撒谎,请假的理由千奇百怪,还会出现逻辑不通的情况,他们那么玩,就害了真正不舒服的同学。
老师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请假必须带上医院的挂号单或者是药费单之类的东西,否则有个小病小痛的,说破天了都不信,认为就是单纯的不想上课。
同样的一个理由,从平时表现优秀的学生嘴里说出来,跟调皮捣蛋的学生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是不一样的。
毕竟学生不是老师的孩子,了解的不够全面,依据个人表现来判断也是情有可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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