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新听了韩彦的前因后果,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事可麻烦了!不瞒你说,今儿凡是跟杨靖宇扯上关系的人,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归顺,要么死。你弟弟也是个能的,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拍拍屁股就走了,把罪留给阿四受!”
韩彦被他说得羞愧难当,只得避重就轻问道:“那冯少爷有没有什么办法没?”
冯新有点烦躁地挠挠头,说:“你问我,我能有啥办法?除了把你弟弟找回来还能有啥办法?”
韩彦沉一听就急了,说:“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我弟来无影去无踪,我实在是不晓得他去了哪啊!”
“你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
冯新又试探了几次,发现韩彦是真得不晓得他弟弟的踪迹只好作罢,重新想着怎么把旗四捞出来。毕竟多年的交情摆在那里,要真见死不救那也太狠心了。
冯新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带钱来了没?”
韩彦点点头,这点规矩他还是晓得的,连忙把揣在怀里的钱袋子拿出来递给冯新。冯新接了过来,咽了口水,心想土财主就是不一样,送钱都是一袋一袋的。
冯新对说:“你先回去吧,要是有消息我就找个人通知你。”
韩彦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再三谢过冯新后才走。
冯新望着韩彦远去的背影,掂了掂钱袋,笑得一脸荡漾,转身出门逛窑子去了。
第六十五章
冯新在窑子里厮混了没多久,果不其然就遇上了王元道。他钱袋抖一抖就把王元道吃喝玩乐的钱付了。
王元道喝得醉醺醺的,两只小绿豆眼眯成一条线,对冯新说:“冯少爷近来是发了?”
冯新嘿嘿笑了几声,恭维道:“哪能比得上王所长,能在森田大郎跟前说上话。县长都得给你三分脸。”
王元道睨了冯新一眼,说:“咋整?想给旗四说情来着?”
冯新打了个哈哈,说:“这不是我发小嘛,不帮几句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王元道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硬声道:“冯少爷,咱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是铁了心要让旗四吃吃苦头的!”
冯新心里吃了一惊,不晓得王元道为何对旗四有那么大的怨念,面上却依然嬉皮笑脸接口道:“这可就奇了,难不成旗四哪里得罪王所长了?”
王元道冷笑了一声,说:“这还真没有,我就是瞧不上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养个野男人都都能当个宝,简直是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冯新真想给王元道两个白眼,心说人家养男人干你屁事你是他爹还是他娘啊?嘴里却说:“原来是这事!这还不简单,赶明儿我让旗四给王所长陪陪罪,这下行不?”
“你倒想得轻巧。”王元道说。
冯新听得心里一动,心想终于要松口了,赶紧加把火,低声说:“王所长,你想啊,把旗四关牢里顶啥事呢?你还得费钱给他吃给他喝,还不如把人放出来,让他给你做牛做马。”
王元道眼睛一亮,摸摸那两撇小胡子,说:“你说得还有几分道理。”
“嘿,我听你这话说的,咋不像是来给旗四求情,反倒是来坑他的?”
冯新连忙给王元道敬了一杯酒,说:“王所长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我冯新的脸往哪摆啊?还不得个个骂我没良心生儿子没pì_yǎn?”
王元道被冯新逗得哈哈大笑,接过他递上来的酒水一饮而尽,说:“这话说得好,我就喜欢冯少爷这种没良心的!”
冯新也跟着嘿嘿笑了几声,说:“那咱们就英雄所见略同了?”
王元道慢慢收了笑,瞅了冯新一眼,说:“那可不一定,你知不知道旗四放走的那个人是谁?”
“知道点,真是游击队的?”冯新犹豫着说。
“呵!不但是游击队的,还跟杨靖宇有关系!”王元道突然变了一副口吻,厉声道:“你也知道抓到杨靖宇能在日本子那得到多少好处!旗四就这么轻轻巧巧把我的财路断了,你让我怎么咽下这口气!”
冯新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但他常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脑袋只是卡了一口酒的功夫马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样,手脚麻利地又给王元道敬了一杯酒。
“王所长,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这人向来帮理不帮亲,这事儿实在是旗四他做得不地道,就真把他关上一年半载的也是该的!”
几句话下来就把王元道的气顺了不少,终于松了口,说:“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王元道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要你能让旗四把大烟花的生意让出来……我也不是不好说话。”
冯新听得直咂舌,心想你连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话都敢说,就不怕一不小心撑死了!?
“哎,不就是几垧大烟花的生意?有啥难的,我这就去劝劝旗四去。保管他答应。”
王元道挑了一下眉,说:“冯少爷可别把话说早了,这事我瞧旗四未必肯。”
冯新大大咧咧道:“肯不肯,我去问问就知道了。”说着便摇了摇铃,叫了两个肤白貌美的窑姐进来伺候,这才跟王元道打了招呼走了。
王元道瞧着冯新的背影,眯了眯眼,心说旗四的人果然都是能的。要不是自个姜还是老的辣,没准还真地被他绕进去了。
冯新见到旗四的时候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
眼前这个胡子拉扎,脑袋顶着个鸡窝,还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的人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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