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让许幕远在等待佐林归来的时候如坐针毡,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的想在佐林身上安装一个监视器,这样就能确定他是否安全了。
然而,老天似乎刻意要和他开玩笑,让不详的预感隐隐有了冒头的趋势。
时间缓慢的过去,每一分对许幕远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他已经拨打了十来通电话,短信少说也发了三十多条,只是这些东西都是有去无回,电话那头的人始终没给他任何回应。
起先,许幕远还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慢慢的,一些现象已经在暗示他发生了什么事。
许幕远此时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再也熬不住了,也顾不上还没完全康复的双腿,咬牙忍受着从腿上传来的剧痛,扶着墙壁吃力而缓慢地走出了病房。
深夜时分,大部分病人已经入睡,只有值班室还亮着灯,然而里面的护士全都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没有外人的阻碍,许幕远还算比较顺利的乘坐电梯到达了楼底,虽然路程很短,但因为有伤腿这个负担,等许幕远走下去时已是大汗淋漓。
许幕远这次出来得匆忙,身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病服,刚出医院,迎面吹来的冷风就使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脸上带着茫然的表情。——因为一时冲动,他顺利地溜出了医院,可直到他走出来才蓦地想起自己并不知道佐林身在何处。那么,该怎么找?
在公事上历来干净利落,不急不躁的男人一遇到佐林的事情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不免有些好笑,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佐林注定就是他此生的劫啊。
好在焦急之中还保有几分理智,许幕远在脑海中筛选佐林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只想到两个地点:许幕远的公寓和佐宅。
这一刻,许幕远才发现他对佐林的了解少得可怜,即使他们在一起已有十多年,却连对方情绪低落时想要寻求安慰和庇护的地方都不知道。
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说爱他,愿意守护他呢?
想到这里,许幕远的心更痛得无以复加,只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大街上的行人很少,出租车倒是很多,许幕远随手就招来一辆,然后一蹶一拐的坐上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许幕远,见他身穿一件病服,脸色还如此难看,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从医院溜出来的,刚要好心地劝他回去,就见他一下子凑上前匆匆忙忙地说出一个地址,末了,还附加一句:“开快一点。”
张张嘴,司机最终什么都没说,按照他说的地址,驱车向前驶去。
在车发动的那一刻,许幕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接着全身瘫软在座椅上。
其实在坐电梯下楼的时候,他的腿就已经痛得像要断掉,这次还得在没有外人的帮助下钻进车里,更是难上加难。平时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对此刻的他来说无异于一个挑战,总之等他坐上车的时候,双腿传来的感觉已经不能单单用痛来形容。
车快速行驶在马路上,许幕远吹了一会儿风,感觉好些了,又不肯停歇的给李莫维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一般这个时候,李莫维应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没想到这次接起来,手机那头却闹哄哄的,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许幕远一听就知道他在打麻将。
“喂?谁啊?”在噼啪的麻将碰撞声中,李莫维的声音被模糊得听不太真切。
许幕远被充斥在耳中的噪音吵得有些心烦,他揉了揉睛明穴,有些虚弱得说道:“你换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要和你说。”
对方突然没了声音,只有此起彼伏的麻将声在回荡,过了好一会儿,李莫维才传过来一句:“哦,是你啊幕远,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现在忙,抽不开身。”
许幕远可没有耐心和他在这里瞎磨叽,疼痛和担忧本就加剧了他心中的烦躁,如今李莫维还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难免不会让他迁怒到别人。
一怒之下,他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张嘴就吼:“我管你现在忙什么!总之你马上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否则你以后有事都别来找我!那个叫宁非泉的小鬼我也不管了!”
“诶诶,你别啊!”一听到某个关键词,李莫维就像屁股着火似的跳了起来,也不顾牌友异样的眼神,立刻蹿出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好了,你说吧,什么事这么急呢?”
“帮我查个人,我要在五分钟之内得知他在什么地方。”
“啊?”李莫维的嘴巴张得老大,“幕远你没疯吧,我现在在外面打麻将,哪有时间帮你找人?更何况只有五分钟,你还不如杀了我!”
许幕远冷笑一声:“好,如你所愿,我马上就给宁非泉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别!别!”手机那头明显带着哭腔,李莫维苦着脸说道,“我马上派人去查还不行吗?说吧,你要找的人是谁?”
“佐……”
佐字刚出口,出租车就突然来了个急刹,许幕远一时没坐稳,膝盖猛地撞在副驾驶的靠背上。
副驾驶的靠背不软不硬,正常人撞在上面不痛不痒,可对许幕远来说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腿骨刚痊愈不久,这次毫无预兆的撞上去,先不说力的冲击的问题,光是撞击本身的威力就不亚于直接拿把锤子在他关节上敲,所以,许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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