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答道:“这件差使由你来主持,一切尽随你做主决断即可,无需问娘的意见。娘只要你今晚答应一件事,日后不得为难心意,对她用刑,务必要保证她的体面,记下了吗?”
从母后的这番话中,杨广隐隐听出母亲对心意此人的情况,远比自己知道得更多,碍于不意间刚刚获知了大哥杨勇东窗事发的消息,自己不便向母后询问更多的关于心意的情况,杨广在向母亲做出保证之后,又转向父皇杨坚,想听听他对此事还有什么交待没有?
“你大胆放手去做就是。朕没有更多的话要交待给你。”杨坚显然受到太子杨勇一事的影响,起话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关于你大哥的事,方才你母亲得很是,不论他犯了什么过失,他仍是你大哥,当朝的太子,你切不可对他心存轻慢。”
由于在正阳宫意外地获知了大哥杨勇东窗事发的消息,辞别父母,从正阳宫一出来,杨广没有直接返回兰芷宫,而是选择先到长姐杨丽华刚刚迁居的撷芳宫来打探消息。
“我也是傍晚时分才听,见地伐已被父皇下诏,勒令他在锦绣宫闭门思过,暂时不准离开长安了。”杨丽华见惯了宫中的人事变迁,语气淡定地告知杨广道,“据,父皇是在杨雄从长安动身赶赴东都后三,才有意命人放出风去,他已秘赴东都公干去了,结果打了见地伐一个措手不及,还未等他返回东都,杨雄就将事情查了个清清楚楚,回京禀报给了父皇:见地伐未经父皇允准,擅自扩充东宫六率规模,如今东宫六率已达上万人马了。”
杨广震惊得大张着嘴,半晌不出一句话来:若是tanwu、挥霍上千万贯的钱财,哪怕其间唆使人sharen灭口,找人顶罪,也还罢了。擅自扩充东宫六率,大哥这是要做什么呢?
“阿纵,你的心思可又活络了?”杨丽华见杨广闷声不语,似笑非笑地问他道。
“什么心思?长姐,你想差了。我只是不明白,大哥挖空心思地要扩充那么多的东宫卫队做什么?”杨广陡然警醒过来,回想起母后和长姐再三叮嘱过他的那些不可起夺宗争位之心的话来,赧然向长姐解释道。
“越是接近权力的巅峰,一个人的头脑越容易变得昏狂起来,做下的事在旁人越是觉得难以理喻,自古皆是如此,倒不必对见地伐的所做所为太过感到意外。”杨丽公喟然叹息道。
“依长姐之见,父皇接下来该怎么处置大哥呢?方才在正阳宫,父皇母后还特地叮嘱我,不可因大哥犯错而轻慢了他呢?”杨广自穿越以来,还是头一回遇到太子犯过被皇帝查获的事,不禁好奇地问杨丽华道。
“这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你只要记住我先前同你过的那些话就行了。对了,这几日我一直忙于迁居的事,未得空去兰芷宫瞧瞧厄儿,她被人从身边窃走了金针,没受到惊吓吧?”杨丽华瞪了杨广一眼,将话题扯开了。
杨广向杨丽华打探得大哥杨勇东窗事发的确切消息,返回兰芷宫途中路经锦绣宫时,注意到锦绣宫内一片漆黑,几乎瞧不见有一丝灯光,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迈步想进锦绣宫看望看望被幽禁在此的大哥杨勇。
待他走到锦绣宫门前,刚要抬手去推门,不意身后黑暗中有人喝问道:“什么人?”
“是我,想进锦绣宫中去瞧瞧太子。”杨广转身冲着身后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答道。
“是晋王殿下吗?奉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入锦绣宫面见太子殿下,晋王还是请回吧。”这条黑影显然是奉杨坚之命在此监守太子杨勇的,话虽得很客气,但却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杨广无奈,只得悻悻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径直返回兰芷宫去了。
比杨广早回宫一个时辰的王妃萧厄也听到宫中传言太子出事的消息,待杨广一回到兰芷宫,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诉起太子出事的事来了。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王妃,今日幸得你建言,放司马珞、了尘离京,否则我日间多喝了几杯,险些误了正事。”杨广不想与萧厄细谈大哥东窗事发之事,遂淡淡地答了一句,即同她起清查南陈细作的事来了。
“我本无意参与王爷的公务,但如今若溪既已不在王爷身边,我自当效仿她,多提醒着些王爷。”萧厄亲手给杨广捧过一碗茶来,柔声答道。
“能得王妃长伴左右,也算是我三生有幸啊!”或许是受到大哥杨勇出事的影响,杨广不知不觉间也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拉起萧厄的一只手,发自衷心地感叹道。
“王爷今夜还要带人巡夜吧,我为王爷准备些宵夜,待王爷带人巡夜回宫时随便吃上几口,挡挡饥吧。”萧厄抬眼见赤芍和瑟瑟两名侍女站在殿口处,忙从杨广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离开杨广身前,向他道。
“但不知今日这一番安排,日后能否顺利地捉拿前来接应司马珞、了尘两人南去的‘雁巢’重要人物归案呢!”杨广着,脑中一念闪过,陡地想起了母亲叮嘱自己不可对心意动刑逼问口供的话来,遂向萧厄道,“王妃若得空,不妨时常出宫去万善尼寺走动走动,和心意熟悉熟悉,若是能劝她主动坦白招供出她和‘雁巢’及关自在之间的瓜葛,自是再好不过了。”
他自己话刚完,旋即又连连摇头道:“唔,不妥,不妥,要是心意对王妃意图不轨,那样一来,岂不将置王妃于险地,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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