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厄闯进正阳宫来,越是走近正殿,越听得殿内的动静不对,这才加快脚步,几乎是奔跑着想要闯进殿来,却不料正和抬着安若溪要到宫外活埋的四名侍女迎头撞上。
何柱儿自带安若溪进入正殿晋见皇后,一直还未得机会开口向独孤后禀明晋王妃等候在宫门外求见,此时见萧厄已自己闯进宫来了,慌忙从殿内跑了出来,凑近萧厄身边,埋怨她道:“王妃,赶紧离开殿口吧,免得叫娘娘发现你闯宫,再迁怒于你。”
萧厄自嫁给杨广以来,一改自幼在江南乡下养就的顽皮、不羁的秉性,立志要做一位贤德淑良的晋王妃,往日里在大兴宫中接人待物都十分的和善、体贴,从未在宫女、宦者面前动过脸,发过脾气。今日却因骤然见到安若溪满脸是血的被几名宫女架抬着要出宫去,不禁怒火中烧,毫不客气地申斥何柱儿道:“闯宫又怎地,你们是谁伤了若溪?快把她放下!”
“殿口是厄儿的声音吗?进殿来说话。”殿内传来了独孤后的声音。
萧厄全然不顾何柱儿一个劲儿地冲他摇头摆手,板着脸向月盈等几名侍女交待一声:“待我出殿前,你们好生照看着若溪,哪儿也不得去!”转身即走入了正殿。
“母后,您这是要把若溪给怎样?”萧厄走进正阳宫正殿,气冲冲地向独孤后敛衽施了一礼,几乎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安若溪的事和你无关。”独孤后还是头一回见萧厄发怒,心下暗自惊讶,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吩咐道,“阿纵新得了个儿子,你这个当娘的不守在婴孩儿身边,一大早跑来正阳宫做什么?”
萧厄见婆婆有意跟自己装糊涂,忍不住冲口提醒独孤后道:“杨简的亲娘不是臣媳,而是安若溪!母后,若溪究竟犯了什么错,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她决不能做简儿的母亲,决不能!”独孤后挺身站起,陡然拔高了调门,声色俱厉地回答萧厄道。
萧厄没想到婆婆会突然发作,禁不住向后倒退了两步,旋即一挺胸,毫不示弱地说道:“母后明明知道,若溪就是简儿的生母,为此,父皇昨日还颁赐了重赏给若溪,难道是父皇搞错了吗?”
独孤后气极而笑,站立着凝视萧厄片刻,忽然放缓了语气,笑着对萧厄说道:“厄儿,你嫁入宫中时日尚短,不了解昔日宫中的恩恩怨怨,本宫好心劝你一句,还是趁早回兰芷宫照料简儿去吧,莫要在此做无谓的理论了。”
“母后可是仍旧怀疑若溪是谁派来的细作?”萧厄听独孤后提及以往宫中的恩怨,陡然想起在并州时曾听杨广说过一回,好像婆婆疑心过安若溪是前朝千金公主安插在杨广身边的眼线,遂开口向独孤后问道。
独孤后把脸往下一撂,端出婆婆的架势,命令萧厄道:“不该问的就别问,速速回兰芷宫去吧。”
萧厄虽然进殿晚了一步,没有听到独孤后命人要将安若溪抬出宫去活埋,可也从殿内外众人的神色、反应当中猜到了婆婆要严加处治安若溪,此时见自己再三询问之下,婆婆就是不肯说明安若溪犯了什么过失,碍于自己的身份,不便一再逼问婆婆,心下一时发急,遂扑通一声跪倒在独孤后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她道:“若溪与王爷感情甚笃,要是今日处置了若溪,臣媳将来还有何面目去见王爷哪。不管若溪犯了什么错,臣媳情愿以身相代,替她承担咎责。”
“何柱儿,搀晋王妃回兰芷宫。”独孤后根本不听萧厄的任何说辞,待萧厄把话说完,只淡淡地吩咐何柱儿道。
“今日母后宫中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热闹呀?”话到人到,只见乐平公主杨丽华带着侍女珠儿从殿外缓步走了进来。
见是长女杨丽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当口来向自己请安,独孤后暗道声不妙,心说最后别叫她知道了自己要处死安若溪,否则只怕她出面替安若溪求情,自己就断难像对待萧厄那样驳她的面子了。
“丽华,没什么事。晋王妃来向娘请安,娘正要打发她回兰芷宫去。”独孤后瞪了萧厄一眼,示意她不要告诉长女自己要处置安若溪的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顺口答道。
“母后,我怎么瞅见这正阳宫大殿的殿口处,地下有斑斑血迹呢?听说安若溪昨日才为父皇母后添了位小皇孙,方才入殿之时,为何见她被月桂几个围在当中,躺在地上呢?”杨丽华分明已瞧出了端倪,却故作不解地问独孤后道。
“哦,可能是她产后身子虚弱,不小心跌了一跤吧。”独孤后神色尴尬地漫声应道,“娘正和厄儿商量着,安若溪身份卑微,不宜做简儿的母亲,想要简儿认厄儿为嫡母,厄儿,是不是如此呀?”
面对着独孤后凌利的目光,萧厄也只得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独孤后唯恐萧厄和安若溪留在此处时间长了,迟早会被杨丽华探问出事情的真相,见萧厄情绪已然平复下来,还算是配合自己,遂接着向她吩咐道:“还不快带着安若溪回你宫里去,传太医替她包扎伤口,恁地不小心!”
萧厄误以为婆婆既吩咐自己带着安若溪一同回兰芷宫去,就算是从今往后再不追究安若溪了,爽快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就欲出殿。
“厄儿暂请留步。”杨丽华不紧不慢地拦住了萧厄,冲独孤后请求道,“既是母后指定厄儿为简儿的嫡母,那么安若溪再回兰芷宫与厄儿母子同居一宫已不太适合。安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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