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稠远不似王世充那样急于讨好杨广,眼瞅着王世充手中拎着那领锦袍,想要亲自服侍杨广试穿,而杨广却端坐不动,对他不理不睬,遂笑着替王世充开解道:“王兄不必如此,这领锦袍本就是为王爷量身缝制的,岂有不合身的道理?王爷方才问及将士所穿衣甲之事,虽非下官擅长之领域,然下官也曾听人说起过一种衣甲,王爷若能得到一件这样的衣甲交与下官,不出旬月,下官必能仿制出与其一模一样的衣甲出来,我大隋将士穿上这样的衣甲,就不再畏惧突厥人的强弓硬弩了。”
“这世上还有如此坚韧的衣甲,不知这种衣甲哪里会有,要如何才能得到?”与方才听王世充讲述佛寺逸闻相比,显然,杨广对何稠说到的这种足以抵挡住突厥铁骑的弓箭进攻的神奇衣甲更感兴趣。
“此甲原出自西域,名唤锁子甲,系由上好的铁线相互缠绕勾连制成,足以抵挡住百步之内强弓硬弩的射击。只是,锁子甲即便在西域也失传已久,王爷若想得到一件锁子甲,只怕是不易呀。”何稠不无惋惜地答道。
锁子连环甲?杨广恍惚记得穿越前曾不上一次地在评书里听到过这种衣甲的名称,却没想到在隋时,它是如此稀罕之物。
“这件事就包在本王身上吧,何府监只须答应本王,若是交与你一件样品,你能保证仿制出与样品一模一样,同样坚韧的衣甲供我大隋将士穿着吗?”区区一件锁子甲有什么难找的,杨广抱着这样的想法,问何稠道。
“只要王爷找来一件锁子甲,下官就是旬月间不吃不睡,也一定能仿制出一样坚韧的衣甲呈交给王爷。”何稠回答得也很干脆。
“那咱们今日就一言为定喽。”杨广转头看看王世充,直截了当地问道,“二位当年皆于本王有相助之情谊,今日来本王府上,除与本王相见叙旧之外,可有什么为难之事,需要本王出面帮二位解决的?”
何稠敏感地盯了王世充一眼,开口说道:“王爷想必也知道,当年下官曾来王府花圃向王府花匠江陀子讨教园艺之法,可惜未过多少时日,江陀子就随王爷北上,出镇并州去了。若是他此次跟随王爷还朝返回了长安,下官想征得王爷允准,请江陀子到下官府中暂住上些时日,以便早晚向他讨教园艺之法。”
经何稠提起,杨广恍然回想起,这两天他出入大兴宫之时,虽见新建的这座宫苑富丽堂皇,颇为壮观,但宫苑之内似乎少了些绿树红花的映衬,显得有些呆板,遂猜想多半是由何稠负责宫苑修建完毕后的绿化、美化等后续工作,故而他才会想到向江陀子当面讨教园艺栽植之法。
“要令何府监失望了,江陀子一年前被突厥人强掳至关外,本王至今也不知他的生死、下落。”杨广轻叹一声,随即把目光移向了王世充。
“下官并无它事欲烦请王爷替下官做主,只求王爷离京之日能带上下官一同返回并州,下官愿在王爷麾下当差,为王爷效死。”王世充言辞恳切地说道。
由于揣在怀里,随他一同穿越回来的那部手机早就没了电,上不了网,尽管杨广凭着自己头脑中的那点儿历史知识,知道多少年后王世充终将走上反叛的道路,却对他之前的任何经历一无所知,此时听他当面请求跟随自己到并州任职,不由得笑了,心想:你不是想为我效死,而是指着我升官、晋爵吧。
这样想着,遂不肯答应王世充的请求,收他在自己麾下当差,略一沉吟,对王世充说道:“你既现在兵部任职,不如这样,本王举荐你离京统军,亲赴两军阵前,一刀一枪地拚出个功名前途来,你意如何?”
王世充不知杨广憋了一肚子的坏水,要撺掇着他统军临敌,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能活到隋末,误以为杨广是真心替他的前程着想,才要他出外统军,喜得连连冲杨广躬身作揖道:“谢王爷提携,下官,不,末将定不辜负王爷所望,真刀真枪地建立下一份功业,以报王爷之大恩。”
送走何、王二人,杨广回到殿中,即命人传府掾鱼赞前来,吩咐他带领府中见多识广的小厮,分赴长安新都东西两市,出高价求购锁子甲。
鱼赞自杨广还朝,还未得向他禀报这些年来府中的诸种事务,正欲趁此机会向他做一禀报,不料却见杨广向他布置完求购锁子甲的差使,随即起身,要萧萧为他引路,找萧厄母子去了。鱼赞只得识趣地摇了摇头,先紧着办杨广吩咐下的差使去了。
萧厄母子就居住在府中正殿东侧的厢房之中,杨广在萧萧的带引下,迈步走进东厢房,穿堂过室来到紧里侧的卧房时,抬眼见不满周岁的儿子杨昭正躺在卧房内的床上睡得正香,王妃萧厄坐在床边,亲自替儿子挥扇驱赶着蚊虫,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俯身在儿子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旋即趁势将萧厄搂在了怀里。
陪侍在旁的萧萧及赤芍、绿萝几名侍女见此情形,俱识趣地抽身退到了房外。
萧厄轻轻挣脱开杨广,随手拉了拉从儿子身上滑落下来的薄被,替他盖住肚子,轻声向杨广说道:“都是前儿晚上闹的,这孩子睡颠倒了,晚上不睡,白天不醒。”
“这两天晚上不是不再闹腾了吗?待过得这几日,抽出空来,我再好好设法整治整治这帮无赖小子。”杨广挨着萧厄坐下,伸手抚弄着儿子露在外面的小脚,随口答道。
“王爷,我还未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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