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军收复雁门关的隋军行军总管燕荣虽然打心底里不愿放雍虞闾所率突厥西路大军轻易出关,碍于有杨广、李彻的军令在,不敢违命行事,只得暂且率军撤出雁门关,为雍虞闾所部人马让出了一条撤军的退路。雍虞闾也正如周摇所料想的那样,急于率军安然撤出关外,没有在雁门关留下兵马把守,故而,在突厥大军撤出关外之后,雁门关又重新回到了隋军手中。
从突抄,入关以来,直至雍虞闾和染干分统大军奉命紧急撤至关外,开皇三年夏秋之季发生的这场隋朝与突厥之间的战争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此期间,隋军方面,因雁门关被突厥军队不宣而战攻破,战死于沙场的军士就多达两万人之众,其后,又在砂城折损了幽州总管李祟,定州和砂城两座城中被窟合真所部强掳至关外的百姓人数也有近万人之多,而突厥方面,在此次南征过程**计折损了三万多人马,并且没有实现开战前沙钵略定下的作战意图——攻占并州,持平论之,双方堪堪战成了个平手。
战事结束的十几天后,新任河北道行军元帅,尚右仆射虞庆则率领十万援军赶到了并州,同时,给包括杨广本人在内的河北道诸吏员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鉴于突厥自开隋以来,屡屡举兵来犯边关,皇帝已决意派大军出关,主动进击突厥,灭其嚣张气焰。
杨广向虞庆则交割罢兵符令箭,又陪着他检阅过并州当地的府军,二人回到晋阳宫正殿落座已毕,杨广对虞庆则表态道:“虞仆射奉父皇诏旨,不日即将亲统大军北征,大军粮秣供应之事,理当由本王来负责筹集,所幸前些时日突厥两路大军南侵,并未掠得多少粮食,保证供应北征大军充足的粮草应当无虞。不知虞仆射还有什么事需要本王来帮办的?”
虞庆则自开隋以来,曾一度因府中失窃一事罢相,后奉命移防西北,成功地阻挡住了突厥五可汗大军南下而重获重用,此次率军北上征讨突厥,虽有皇帝诏旨任他为河北道行军元帅,然对自出镇北境以来就屡有不俗表现,在朝中声望日隆的晋王杨广仍不免心存一分敬畏,生恐重蹈卫王杨爽的覆辙,与杨广闹得不欢而散,灰头土脸地返回长安。因此,听到杨广主动承担起为征北大军筹集粮晌的重任,也不知出于感念,还是惶恐,忙从座中站起身,十分恭敬地答道:“殿下乃天潢贵胄,出镇就藩的朝廷亲王,肯躬身为大军筹办粮晌,令庆则感佩之至。此番庆则奉旨率军出关进击突厥,不敢在殿下面前夸口必胜,但将沙钵略逐出白道州还是勉力能够办到的,就请殿下在并州静候佳音吧。”
由于杨广和虞孝仁是太学时的同窗好友,平素在虞庆则面前多以晚辈自居,此时见他起身答话,忙也站起身,客气地谦让道:“虞仆射无需多礼,请坐下说话。本王尚有一件小事相求,还望虞仆射莫要推辞才是。”
“殿下但有吩咐,庆则必定竭力报效。”
杨广笑着冲虞庆则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方说道:“前些时突厥两路大军南侵之际,窟合真临从定州撤军前,曾强掳定州数千百姓出关,其中就有曾在本王府中值事多年的花工江陀子,倘若可能,本王想请虞仆射在关外找到江陀子,将他带回并州。”
虞庆则听得杨广托他来办的事情虽小,却不易做到,略一沉吟,抱拳答道:“是否请殿下派一名熟识江陀子之人随庆则一同出征,以便到时辨认真假?”
杨广听虞庆则说得也有道理,正想派自己的亲近护卫鲜于罗随大军出征,话到嘴边,转念一想,想起虞孝仁与江陀子也并不陌生,且派他随其父出关征讨突厥,也可趁机对他进行试探,查明是否是他泄露了自己率军奔袭元尼那山的消息给突厥人的,遂微笑着冲虞庆则说道:“令公子孝仁兄与江陀子就颇为熟稔,不妨就命他随虞公出征,一来可应虞公之请,到时辨认真假,二来也可守虞公身边,便于照料起居,你看如何?”
带上虞孝仁一同出征,这是虞庆则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一旦北征获胜,儿子便可顺理成章地立下一份军功,晋官赏爵,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虞庆则闻听此言,急忙二次站起,向杨广表示感谢。
“我与孝仁情同手足,区区小事,虞公不必如此致谢。虞公既任河北道行军元帅,且位居朝廷宰辅,前些时突厥南侵之时,幽州总管李祟为解并州之围,率军自东线来援,不幸战死于砂城,虞公此次率军北征,幽州总管一职不宜空置,本王欲与虞公联名保荐行军总管周摇暂代幽州总管一职,确保东线诸州无虞,不知虞公可愿否?”
若是换做高颖、苏威两人,纵使是杨广当面向自己提出要保荐某人担任某职,也多半会对其人多方了解之后才肯答应下此事,而虞庆则则大为不同,想都没想,即爽快地答应道:“殿下保荐之人,自是韬武略过人的俊才,庆则自应向朝廷举荐。”
两人相谈甚欢,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了此次北征突厥的上面,杨广问虞庆则道:“父皇诏命虞公率军出关进击突厥,却只交给虞公十万兵马,加上并州当地的府军,合计兵力也不过二十万人,而据我所知,单只沙钵略麾下就有不下三十万兵马,以二十万对阵三十万,虞公有克敌制胜的良策吗?”
话到这儿,虞庆则示意左右退下,待殿中只剩下他和杨广两人,才压低声音答道:“回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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