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独自而行,陆飞打过虎宰过狼,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姓甚名谁,有过什么往事,但这手上的身手却是施展自如,还不等那几名壮汉靠近,他那露着脚趾的右脚左右几个横踢,扑扑几声闷响,几人已经倒在陆飞脚下,要不是他下手没用全力,只怕这些人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黑脸壮汉肥硕的脑袋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扬起的拳头也举在半空,一只攥得骨骼发响的拳头正贴在他的鼻子尖前。
陆飞和这些人无怨无仇,也没下死手,又是初来乍道,别把事情闹大,当下便收起拳,笑着拱手道:“几位兄弟,得罪了,有道是千错万错,祸不及家人,几位高抬贵手,暂且放过她,她家男人欠的钱,再容她些日子”
这句话明显就是给对方台阶下,看得出来这些人也是在街面上混的,别让人太下不来台。
那壮汉先后两次吃亏,自知也奈何不了眼前这叫花子,正好就坡下驴。
“好,咱爷们也不是恃强凌弱之人,三天,再容她三天,小子,记着,这是京城,强出风头可没你好果子吃,咱们走”
等这些壮汉一走,围观人群中那叫寿伯的老者这才敢走了过来,看了看陆飞,很是感激的投来一个赞许的微笑,而后又转头问那妇人,“巧娘,没事吧”
妇人还在惊慌之中,连连颤抖着。
寿伯安慰的点点头,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回家去吧”
妇人死里逃生,也不敢正眼看陆飞,只是略一弯腰施礼,喃喃道:“谢谢你”说完便跑开了。
陆飞看着围观的人群,挺了挺胸膛,看着那妇人的背影,说道:“不客气”只是这时候那女人已跑得远了。
热闹瞧完,人群渐散,陆飞却是有些失落,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他四下看了看,却只见那寿伯正和蔼可亲的看着自己。
陆飞拱手道:“老伯有事?”
寿伯撑着拐杖,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道:“听你口音不是京城人吧?”
陆飞道:“南边逃难来的”
寿伯哦了一声,又道:“年青人路见不平仗义出手,难得难得,来京城投亲还是访友呀?”
陆飞摸摸后脑,潇洒一笑道:“举目无亲,连晚上在哪过夜都不知道”
寿伯大喜,忙道:“若不嫌弃,暂到我家落脚如何?”
陆飞正走投无路,看这老者又是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再加上自己这穷光蛋一个,料人家也不图什么,便道:“方便吗?”
“方便,方便,走走,就在前面不远,请随我来”
陆飞也不多想,刚才虽是一时逞了威风,却也留下了麻烦,方才这女人若是有钱还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三天,三天她就能还上钱了?得,送佛送到西,料来这个寿伯与她相识,跟着他去一来暂可栖身,先把今天对付过去再去,二来也打听下这京城里的情形。
二人边走边谈,简短作了一番相乎介绍,行不到一会转过弯,又上了另一条街,与御街并行的一条街,这条街看起来那就破落多了,宽不过三丈,却不见尽头,站在街口远远望去,如同走进难民窟,街面的石板高低不平,破裂不堪,有的地方更是污水横行,随处可见散落的鸡屎和烂菜叶,如果不是身临其境,谁会相信皇宫的宫墙里这就隔几条街而已。
陆飞一边走还得一边提防别被乱搭乱建的棚户剐着头,一路上很多人都愣愣的看着他,这些人估计刚才看到了他见义勇为的场面,于是陆飞很是客气的朝他们点点头,但这些人一脸木纳,只是愣愣的行注目礼。
陆飞正奇怪时,一个没留神,脚踩在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石板上。
‘卜’
一股污水从石板下溅射出来,不偏不移,溅了边上一小孩满身。
陆飞见状,正要说对不起,却只见那小孩身后的大人忙一把将小孩给抱回了屋,‘碰’,连门都掩上了。
陆飞一脸懵懂地看着寿伯,道:“这?”
寿伯笑了笑,指指前方:“算了,无事,先回去再慢慢说”
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走着,过了一会寿伯指着一间门口挂满竹筐、竹篓的屋子,说道:“那,就是这,到了,来,进来”
陆飞犹豫了一下,当初从江陵一路走来,没少吃了大意的亏,有一次差点被一对‘好心’的夫妇给骗去当了盘中餐,这世道,不小心一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周看看,也无甚危险,那寿伯也笑呵呵的推开门正等着自己,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就在陆飞低头要进门时,却听隔壁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二人忙都伸头侧身去看,街面上的行人也偏偏头,瞥了一眼便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赶路,也许是习以为常了。
随着那声惨叫,只见一个妇人从隔壁的屋子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上,她只得倒撑着手惊恐的看着屋里,紧接着便见一个男人也从屋里跟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截柴薪,那妇人一见他便吓得连连往后移。
“好你个贱|货,胆子不小呀,你还敢跑回来,去,你自己去,自己送上门去”
女人不住的打颤,“不,狗子,别,别让我去,求你了,钱咱想办法慢慢还”
那被称作狗子不由分说抡起柴薪就朝她身上招呼,只是不敢打她的脸。
“住手!”寿伯气得发抖,连连用拐杖在地面上戳着,“狗子,你疯了,有你这么打婆娘的吗”
那狗子听到喊声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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