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相,有何急事吗?”6飞一入内便是开门见山,没有用那些俗套的寒暄之词。
薛居正就更直接了,连礼节都省了,直接上前拉着6飞的胳膊,一脸焦急的道:“听说几日前殿前司议事,6将军想派人去河东联络议和之事?”
6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一指边上的座椅道:“薛相公请坐,有话慢慢说。”
薛居正却是一本正经,道:“朝廷危难之际,坐得太舒服又有何用?”
6飞一听,不禁是皱起了眉,哼哼一笑道:“薛相莫不是在说6某坐视不理此事?”
薛居正也一扭脸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6将军是不是打算和河北议和?”
6飞也不去管他,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缓缓道:“看薛相公这态度是不赞同议和了?”
其实6飞从没有考虑过议和之事,他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好让自己能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多的扩充实力,多到能和田重进战场决雌雄的实力。
薛居正摇摇头,直言道:“我反对,自古何曾听说过朝廷和叛军议和之事,就算要议,那也只能在叛军势穷之时接受朝廷的城下之盟,哪有仗还没开打朝廷就先服软的,我不赞成,决不赞成。”
6飞听得哈哈一笑,道:“薛相忧国忧民之心,6某钦佩,议和之事尚不定论,这个消息你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薛居正一阵冷笑,一指外面道:“这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连菜上卖炊饼的小贩都知道了,可我这个堂堂宰相却是刚刚才知道,6将军何不直言相告,议和之事到底有没有定下来?”
“呵呵!”6飞吸气一乐,站了起来,道:“议和还不到时候,不过我想派人去河东找田重进聊聊,这事却有其事,只是人选还未定。”
薛居正沉默了片刻,随即正色道:“这么说6将军真的有议和的打算了?”
“我不是说了吗,还不到时候,只是过去聊聊?”6飞没办法和他解释清楚,他能告诉别人是要等到自己独揽兵权才行动吗?
“聊聊?聊甚么?”薛居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关心朝政。
西陲的太阳从巷口照进来,地面上一个影子被拉得很长。三顺耷拉着脑袋往家走,看着地上的影子,神情落寞。脑海中又闪过战阵上斗志昂扬的呐喊,激动人心的冲锋那喧嚣的气息,热血奔涌的勇敢心情,在这破落的巷子里渐渐又随风而逝,仿佛在遥远的地方。
三顺回到家,表妹就迎上来,兴奋地说着铺面的事。他都没听进去。
他回来就把表妹娶作媳妇了,还办了酒席……以前三顺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有钱了,回来娶分别时送他荷包的表妹,然后让家里的人有饭吃。现在什么都满足了,有铺面有地、还剩了钱,家里这些要吃饭的嘴至少不再担心挨饿但他不知道回事,仍然高兴不起来。
这时一群人在堂屋里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商量怎么找佃户、怎么收租,铺面做什么生意。
表妹碰了三顺一把:“你想在做点什么买卖?”
三顺愣了,他忽然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干,便随口道:“俺会耕地……”
表妹摇头道:“种地收成少,不如在东京做买卖。做买卖还轻巧一些,看着铺面不用下力。”
三顺不吭声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什么、能做什么,也觉得成天守在铺子上没啥意思,十分迷茫……想当初在军中,俺们干的是攻城灭国的大事,敌国皇帝都在俺们的马蹄下胆战心惊再想想现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
“俺不想离开禁军了!”三顺忽然说道。
表妹愣在那里,片刻后忙劝道:“咱们家有地有产,战场上多险,表哥何苦还要去卖命?”
三顺一本正经道:“没那么容易死。捧日军右厢两万人,在江南大小打了多次仗,一共也没死多少人,二十个人也死不了一个。禁军军饷高,俺一个人的军饷,比做买卖收地租要多,还没算奖赏!”
过得一会儿他老娘、姨娘都上来劝,却劝不住他。三顺担心拖延时间、辞职的名单会被报上去,赶着就要去军营。
……营寨守门的守卫认出三顺,便把他带到营署,营署门外还有一二十个衣衫褴褛的人被看管在那儿,三顺不知是些什么人。进了屋子,一个魁梧大汉正坐在上面的位置,便是指挥使孙胜,旁边还有些部将和三个褴褛的汉子。
孙胜转头看过来:“三顺,你啥事?”
三顺闷闷道:“俺想留下来,做个杂兵也行……”
孙胜顿时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从军就是卖命,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三顺点头道。
孙胜便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一个壮实的年轻人。那人一身又脏又破,头上还沾着灰土和碎草,一股怪味儿扑鼻而来。孙胜问道:“哪儿的人?”
壮汉道:“德州。”
孙胜又问:“德州何处?”
壮汉道:“陈家堡。”
孙胜又问他叫什么名,他说叫陈成。孙胜便叫他把上衣脱了,那汉子顺从地扒掉脏衣服。孙胜的目光打量了半裸的身体,点头道:“底子不错,胸大膀圆、腰细,看样子也是能干活的人。门槛那里有块石头,你举给老子看看。”
陈成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就抱那块石头,“嘿!嘿……”喊了两声没抱起来。
“哈哈……”几个部将笑出了声。
陈成一脸难堪,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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