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唇枪舌剑,陆长歌匹马平叛乱
口诛笔伐,海飞花单骑解危难
只说陈武请魏少鲲上孤山堡接旨,本就是孙全、赵钦两个人合计出来的请君入瓮之计。赵钦是一个嗜权如命之徒,对于江北马步军衙门的差事,他自己尚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怎么会让给魏少鲲呢?所以,他并没有向朝廷如实陈奏魏少鲲的武功,就更不曾累上保本举荐了。而是与孙全沆瀣一气,将北伐战功全都记在他们两人的头上。至于北府军如何嘉奖,魏少鲲怎样恩赏,这两个人也就无暇顾及了,只在奏折中给了一个“有北府降军亦随大军北伐,期间亦虽斩获甚少,但颇能令行禁止,并无两端之见。伏请朝廷酌情赏赐该部将士,以示同仁之谊。”这样轻描淡写的评语。
但就是这句评语让大宋君臣都能玩味许久。虽然,赵钦、孙全在奏折中谎称北府军在北伐中斩获甚少,无大功劳。但是秦国的降卒能够为大宋尽忠,与故国刀兵相见,这本身就是大宋远胜于大秦的明证嘛。于是,赵德龙颜大悦之下,就叫殿前都太监夏守忠单独携着一份嘉奖北府军的诏旨并金银御酒等赏赉往北府军寨犒军去了。
朝廷得了赵钦、孙全的奏报亦是不加详查,没几天就下诏嘉奖赵钦、孙全等人:拜赵钦枢密太尉,可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加封孙全太子少保衔,遥领枢密副使职;五姑娘加封旌德郡君,赏穿黄马褂。并在高阳府营建江北马步军衙门,以赵钦为江北马步军都检点,领平北都督印,分管江北三府军马钱粮并北防事宜。如此一来,那江北御营使司管下只剩连、信二路的军州及江防事宜。整个江北大营就此分为北衙、南司两部分,并由此而引发日后的北衙南司之争,严重损耗了大宋王朝的元气和实力。当然,这些是后话,在此先按下不表。至于其余各有功之臣、战殁员弁就着江北御营使司、江北马步军衙门一一施赏犒劳。
赵钦正在为着如何安抚魏少鲲以及他手下的北府军而大伤脑筋的时候,魏少鲲扯毁诏书,殴打皇差的消息就被孙全、曹芳带到孤山堡上来。
孙全、曹芳脱险以后,把魏少鲲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回。赵钦也觉得此人嚣张跋扈,诚难久养,早晚要害了自己的性命。于是,在之下,他与孙全一拍即合,定下这么一出请君入瓮的计策,要在孤山堡擒杀魏少鲲。
不料,这么一出好计策,生生被李子民搅黄了。陈武被杀以后,逃回来的随从们立刻将魏少鲲私通秦国,意欲叛乱的消息报与孙全、赵钦知晓。
饶是这两个经得大风大浪的百战之将也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脑子里面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如何平息叛乱,而是唯恐魏少鲲领着北府军打上孤山堡。于是,西山城子的空气立刻就变得紧张起来。孤山堡全城戒严,城堡外的各营兵马全部进入城内坚守,并飞书其余五堡守将缮制甲兵,提调军马。一旦叛军来攻,就要准备赴援西山城子。
等到一切防备措施都已经准备停当以后,赵钦、孙全一口气总算喘得匀实一点,才想起平叛的正事来。于是,他们又匆忙召集胡烈、段鹏举等众将到卫所议事厅来商讨如何处置反叛的事情。
众将听闻魏少鲲反叛,个个啖指,人人咬舌,好半晌竟无一人出声搭话,连那个平日性情暴躁,无所畏惧的胡烈此刻亦是低头不语。
赵钦不禁皱起眉头,冷冷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平日厚养你们何用?就是为了今日之事也!如今北府军叛乱,谁人可领军前去平叛?”
大家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接这捋虎须的活计。议事厅上气氛正是尴尬的时候,忽有险山堡的流星快马来报,原来是新任险山参将的成纪奏禀有万余北府军卒经江沿台北上,现已快至秦宋界分。
赵钦听闻此消息,真是又惊又怒,怒斥道:“那成纪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这些叛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出去而不加阻拦?”
“叛军?”前来报信的铺兵吓了一跳,说道;“可是,成将军派人前去查问,他们说是奉了昭烈忠义王爷的差遣,往秦地骚扰劫掠去的。”
“奉了我的差遣?”赵钦把眉头拧巴起来,拍着桌子说道,“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何曾对他们有过什么差遣?这定是叛逃敌国无疑了!你回去叫成将军马上带兵前往阻截,万不能让他们逃到北方去!”
那过来报信的铺兵听说要打仗,立刻唬得脸上一片惨白,踉踉跄跄地出了大帐,跑回江沿台报信去了。
孙全把这一些都看在眼中,对赵钦说道:“似此未战先怯之兵如何能言胜?成纪之兵未必能阻挡得住魏少鲲。眼下还需从各堡抽调精兵悍将齐集江沿台,由老王爷与侄儿亲自领兵征讨才有取胜的把握。”
“眼下也唯有咱们爷俩亲自上阵,大会诸将,人人用命,方有取胜的希望。”赵钦望着满屋的赵宋将校,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痛心疾首道:“唉,只恨我江南无将啊!若我辈中人能有那魏少鲲本事的十之一二,又哪里会落到今日的困辱之境呢?”
众将眼观鼻,鼻观心,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这些兵痞、营混!”赵钦还要发作几句,脑后却传来中和平正的话音好似那清风徐来,拂过山岗又如那明月初升,照彻大江。入人耳中足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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