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锅侠,这是杨易脑海中现在唯一想到的,并且最适合自己的一个词。
康州军在十多天前,接到杨易这个康州军指挥使的直接军令,以剿匪的名义进攻笮族所居住的林安县,并且偷袭覆灭了笮族的火布寨,火布寨全寨皆被诛杀。
笮族头领沙马乃古闻讯之后勃然大怒,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召集笮族军与康州军进行交战。
康州军哪里是凶悍的笮族人对手,只十余天便被打的连连败退,防线一退再退,如今已然龟缩在康州城里不敢出来。
让杨易感到愤怒又好笑的是,康州军这一个月来的所有行动命令都是以他这个康州军指挥使的名义下达的,而杨易这个正主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陶贺给杨易盖上了一口又黑又大的巨锅,然后关上门来,慢慢的观看愤怒的笮族人将杨易一块一块的撕成碎片。
杨易现在可以选择立刻离开康州,他相信以胡绶他们的能力,自己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安然退出去。可是,一旦他从康州消失,毫无疑问成州城里的苏家将接到他这口大锅,陶贺一定会把苏家推出来做替罪羔羊。
那么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往陶贺的圈套里钻,搞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会在康州府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有清楚了陶贺的动机,杨易才有反击的余地,才能真正的化被动为主动。
“甲将军啊,下官不知道为何你要对笮族人动手,但我想你应该需要知道,笮族人都是一群恶兽,为了驯服这群恶兽,几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之努力,甲将军为何会如此鲁莽啊。”周孚痛心道。
杨易想了想周孚道:“周大人,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平息战事,还康州一个安宁。”
周孚闻言还想说些什么,见杨易似乎没有一点悔意,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杨易毕竟是他的上官,今日他所说的话已经完全违背了为官之道。可是周孚在康州为官多年,对康州是有感情的,他实在搞不懂这位甲将军为何一上任就打破了康州这么多年得之不易的平静,他也好几次写信去询问刺史陶贺,得到的回信却是甲包玉是康州军主官,刺史府不予干涉。
周孚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位康州军指挥使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二人又交谈了几句,杨易发现这个周孚也知道的不多,现在整个康州的军民,包括怒火中烧的笮族人都知道战争是杨易这个康州军指挥使挑起的,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起战争。
周孚反而几次询问杨易原因,杨易面上顾左右而言他,心里却暗自嘲讽道:“你托么问我,我问谁去?”
周孚只以为杨易不想说,却不想杨易心里比谁都憋屈,因为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杨易没有打算跟周孚解释太多,一来和周孚解释了也没用,哪怕他相信了自己的话,也改变不了自己背锅的事实,二来因为陶贺的阴险,杨易现在看谁都不像是好人,人生地不熟,轻易相信他人那绝对会是灭顶之灾。
和周孚又交谈了几句,二人话不投机,杨易以路途劳顿为由起身告辞,周孚命县衙的差役们好生招待杨易等人以后,便径直离去。
周孚方一走,杨易立刻下令家将们从现在开始必须严加防范,即便住在县衙当中,晚上睡觉也必须有人值守。如今整个康州恨杨易的人可以说数都数不清,他可不想半夜里被人把脑袋给砍了。
一切安排妥当,杨易直冲冲的就朝陶盈盈的房间奔去。
“碰!”杨易一脚踹开陶盈盈的房门,也不管陶盈盈此时只穿着一件轻纱内衫,三两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陶盈盈的手腕,眼中满含杀意的盯着她冷道:“我警告你,苏家若是有人少半根毫毛,老子就将你和你那伯父生死活剥了!”
陶盈盈两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杨易,没有半分惊恐,沉凝片刻,摇了摇头略带苦涩的笑道:“只要你按我伯父所说的去做,苏家不会有事的。”
杨易吸了口气,放开了陶盈盈,怒道:“告诉陶贺,有什么事冲我来,老子全接着,他若是敢动苏家,我保证他会死的很痛苦!”
杨易说完转身往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忽的停下脚步,背身冷道:“你不应该为虎作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杨易离开的背影,陶盈盈缓缓的坐了下来,抬起右手看着被杨易抓的有些泛红的手腕怔怔发呆,她知道,杨易再也不会把她当作朋友,又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良久,一滴晶莹的水珠低落在手腕上,然后缓缓的滑落下去。
翌日清晨一大早,杨易便准备动身前往康州城。
昨晚和杨易挑明之后,陶盈盈便没有再笑过,同时也开始要求杨易按照她的一些条件做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杨易知道她是在用苏家胁迫自己。
猴尖儿提过直接干掉陶盈盈的办法,但很快就被杨易否决的,陶盈盈竟然敢跟随着众人,自然有她的办法联络陶贺,一旦陶贺知道陶盈盈出了事,那苏家可就危险了。
因此杨易决定,只要陶盈盈不是让自己直接自杀,就先暂且听她的,然后再想应对之策,现在杨易面临最急切的问题就是弄清楚陶贺到底想干什么。
在杨易的妥协之下,陶盈盈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便是杨易不得隐瞒身份,由古川县城派出的一些士兵护卫着,竖起康州军指挥使的大旗,大张旗鼓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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