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旭笑道:“高大人体恤民情,老夫着实佩服。不过这案子中已经涉及到伤人斗殴之事,那自然得由老夫主审,高大人当旁听才是。”
高左珍眉头紧皱,一时竟无言以对,窦旭说的没错,这种案子按照规矩的确应该由窦旭来审理,不过这只是对他们官员内部而言,平常百姓哪儿敢去质疑官员该不该审自己。
然而既然窦旭已经站了出来,那高左珍就不得不让出主审官的位置,否则这件事即使闹到陶贺面前,也定是高左珍不占理。
“窦大人,陶刺史常常告诫咱们,为官要公证,还望窦大人审案时要细细琢磨才好。”高左珍从堂上走了下来,似笑非笑的对窦旭道。
窦旭笑了笑,道:“高大人提醒的是,本官自当以高大人为榜样,明镜高悬。”
高左珍面色难堪没有再说话,他哪里不知道窦旭是在暗讽自己。
窦旭也不再理会高左珍,笑了笑看着杨易道:“堂下何人?”
杨易拜道:“学生甲包玉。”
窦旭顿时来了兴趣,自称学生的人一定是有出处的,当下疑道:“你是哪里的学子?”
杨易拜道:“学生乃去岁国子学监生,老师是国学大儒丘祭酒老先生。”
“额?”窦旭喜道:“你是丘夫子的学生?”
“正是,学生是去年在国子学就学的,当时国子学的院长正是丘夫子。”
杨易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扯这些闲事,在之前的调查中,他早已知道窦旭也是国子学出来的学子,在任何时代,母校都是可以让人拉近关系的一个途径。
果然,杨易刚说完,就见窦旭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孺子可教也,切要记住,在外行走莫忘了国子学的教诲,当以堂堂正正为宗旨。”
窦旭丝毫不掩饰自己和杨易的师长之份。
杨易连忙拜道:“学生知晓,定不忘国子学与窦大人的教诲。”
二人一问一答,亲切莫名,只听的一旁高左珍欲怒无言,那高成更是惊恐莫名。
高左珍冷道:“窦大人还是赶紧进入案情吧。”
窦旭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已在苏繁那里知晓事情的大概原由,当下问杨易道:“你到底所犯何事,当从实道来,如有虚言,莫怪老夫不给丘老先生情面,将你绳之以法。”
杨易并无慌张的道:“回大人,学生半月前入蜀省亲,恰巧遇见高家公子到苏府强取豪夺,学生谨记丘老夫子惩恶扬善之言,故而出手阻拦,因为出手时不知轻重,对高家护卫有所损伤,学生愿意进行赔偿。”
杨易已然以学生自居,这让窦旭听起来很是舒适,侧目对高成凝声道:“高成,这甲包玉所说可有虚言?”
高成此时已经完全木讷了,哪里想到本来是高左珍的主审官,眨眼间便成了窦旭。他知道高家为了巴结高左珍,虽然没有得罪窦旭,但窦旭铁定是不会帮着高家的。
“这...这...”高成有些惧怕的转头去看高左珍,想要得到他帮助。
窦旭忽的一拍惊堂木,冷道:“是则是,非则非,有何支支吾吾不可言?”
高成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是...是...他说的确是实事,可是...”
“可是什么?”窦旭眉目耸立,看上去很是威严。
高成被窦旭看的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自觉道:“没...没什么。”
高成如此怂样,直气的一旁听审的高左珍面色阴冷,暗道这高成真是个废物。奈何听审官如无重要证据也无法出言为其辩解。
这件事其实是可大可小,也是是非皆可言的一件事,高成虽然先行施恶,但杨易一方却伤人在先。无论哪边都是有过错,归根结底只在主审官的一言之间。
窦旭点了点头道:“既然此事如此,那本官便做出判决。甲包玉伤人过甚,高家所受损失一律由甲包玉承担,而高家蓄意生事在先,不予追究甲包玉罪责,众人都当引以为戒,如有再犯,皆不饶恕!”
“高成你可有异议?”
“没...没有。”
“甲包玉你可有甚异议?”
“学生没有异议,一切谨听窦大人教诲。”
杨易当然没有异议,一点医药费没什么赔不起的,如果这件事是高左珍主审,估计自己一顿板子和牢狱之灾绝对免不了。
窦旭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此结案,双方当各自反省。”说完还微笑着转头看向高左珍道:“高大人看本官如此决断可还好?”
高左珍面色难看,但苦主高成已然当堂认了,自己再想犯案根本就是自讨没趣,当下冷哼道:“没有。”
说完,高左珍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眼高左珍又看了眼杨易,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高成此时都快哭出来了,本来指望着高左珍为自己做主好好整治一番苏家,却不想反而得罪了高左珍,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窦旭笑了笑道:“既然已无事,那便各自退去吧。”
高成连忙拜了一拜,逃也似的奔出了大堂,他现在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去安抚高左珍的怒火,虽然这件事的结果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而被告杨易却没有走,他也不能走,因为他知道,窦旭如此帮他可不仅仅是为了去制衡高左珍。能制衡高左珍的事情有很多,他大可不必为了杨易,而当面去打高左珍的脸。
果然,当高成离去之后,窦旭衣袖一挥,堂上的衙役们便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公堂只余下窦旭,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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