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很清楚,赵烟儿突然的消失又出现,然后给他来信让他去一个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是陷阱,但是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全无法自控了,如果赵烟儿告诉他,他的孩子还活着呢?!如果真的是呢……他已经心焦的片刻都等不住了。
收到信之后,他安顿好阿辞之后便趁夜带着方平去那个偏僻的破庙前赴约了,只是他已经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在那里没有看到赵烟儿,却看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从庙里走出来——瘸着腿,满脸阴翳可怕的杨束。
他竟然没死。
方平感觉不对,立马就拔剑护在了云染面前。
“少主,你现在肯定很好奇,为什么等在这里的人是我吧?”杨束阴毒的眼睛在他衣物已完全遮盖不住的肚子上扫了两下,笑容扭曲难看,“那我只能告诉你,这世界上想要你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云染看着他缓缓靠近,一脸漠然。他对杨束的出现只是意外,却不足为惧。他只是一时想不明白,那信上的字迹的确是赵烟儿,但她为何会替杨束引他出来?难道赵烟儿被杨束威胁了?
云染沉吟间,原本挡在身前的方平身子晃了晃,手里的剑咣当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竟是这样不声不响的晕死过去了。
杨束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过,我会替我儿子报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
云染既然来了,带的人不止方平一个,但是他们现在全部都没现身,很大的可能就是如同方平一样全晕过去了。
云染下意识里一手捂着肚子,凛然后退一步,清澈的黑眸里清晰的倒映着杨束拔开匕首狰狞冲过来的模样……
陆长亭连寿辰晚宴都没有结束就匆匆的驾马往回赶了,可是等他几日不休,风尘仆仆赶回平昌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守在云染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辞,手足无措的方平,还有一脸消沉的赵烟儿。
这种寂静而不详的气氛让原本满脸喜气的陆长亭脑子仿佛挨了一记闷棍,表情滞了一瞬过后猛地冲过去,泪眼婆娑的阿辞这才看到他,凄然的大喊一声:“爹!你终于回来了!娘,娘他受伤了,现在在里面生弟弟……已经两天一夜了。”
受伤了……两天一夜……现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长亭一手触碰到阿辞眼泪滚热的面颊,浑身乍冷乍热,脸色惨白,嗓子好像被狠狠堵住了,一个字都出不来。
答应了他要在他生之前赶回来的……答应了的,可是他没有办到。
陆长亭懊悔的猛地用拳砸了一把自己的头。
这时候房门打开,里面的人不时的端出来一盆盆的血水,刺得陆长亭肝胆俱裂。他正要往里面冲,一直注视着他的赵烟儿轻声开口了,“他从来没跟你讲过,当年他是因为命悬一线以为自己活不了两天了才把孩子送回陆家庄的吧。”
陆长亭双眸红的可怕,气息发颤的顿住了脚步。
他其实之前有试想过,可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险境!陆长亭现在光想想,就觉得灵魂都要被撕裂了。
赵烟儿向前一步看住他的背影,嗓音低了许多,“他之前是不是不想让你回家?那是因为他已经快生了,怕会再跟当年一样生下孩子后就性命垂危,他怕你走了,就可能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所以,以后不要这样对他了……”
陆长亭死死捏紧了拳头,身形如石头般凝固了片刻才大步走进房里,他此时此刻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世上最混账的人了。
赵烟儿看着重新紧闭上的房门半晌,转身在回廊上寻了一处跌坐下去,她的在门外守了两天,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她抬头望着淡淡的月色,面色一阵惨然的泛白,心死如灰。
她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想告诉云染,但是她没有胆量。
因为她一旦说出口,那个原本已经保下来的孩子必定会死,云染也会死。风云阁的人也全部会被她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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