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阿辞,别走,你们别走……”楚明亦被人扶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才追上云染他们的马车,他咬牙满头冷汗,手捂的伤口处又渗出了一大片的血迹,不过他却根本不管不顾的,只眼神焦急的在云染他们马车窗子旁徘徊。
他本来想掀开窗子看看里面的人,被陆长亭用剑给拦住了,而楚明亦也看到原本被风卷起一角的窗帘被一只小手紧紧压住。
这是一种无声却又直接的厌恶和抗拒。
楚明亦眸子里泪光闪动,这个一度权倾朝野,意气风发的摄政王此时无措的喘了两口气,竟然像个迷途的孩子般悲哭出声。
他的手在车厢上用力的拍动,因为太过激烈,脸上涨红,青筋直冒,他哽咽的声音像是从肺腔里艰难的挤出来,“你们不准走,不准走!你们是我的孩子,你们想去哪里?你们是阿疏留给我的,都不能走!”
见他果然是想把云染跟阿辞扣下,陆长亭怒不可遏,红着眼厉声道:“你害死了父亲,害死了我跟阿染的孩子,你还想他们留下来?!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点良知???!”
楚明亦眼泪更加汹涌,凌乱的白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狼狈不堪,他突然对着陆长亭哀哀恳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都不要丢下我。阿疏不要我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能看看他们,你不走,他们也就不走了,我真的知错了,你们都别走,别走……”
陆长亭瞬间失去了跟他争辩的欲/望,因为楚明亦的精神状态明显有异。
“阿辞,阿染,你们出来,出来见见我,出来,出来!”楚明亦没从陆长亭那里得到反馈,旋即又去砸车厢,满眼的偏执,他用力太大,导致伤口处的衣衫被血色氤氲的愈发的厉害。
阿辞突然掀开了窗帘,乌黑的大眼睛满是恨意的将楚明亦看着。
楚明亦面上一喜,眼巴巴的凑近,小心翼翼的道:“阿辞,阿辞,你跟爹回王府去,好不好?”
阿辞道:“我有爹,但不是你。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跟你走!”说完将楚明亦之前送他的那块血玉狠狠的砸了出来,重新将窗帘放下。
再上好的玉也经不起摔砸,立马碎裂,仿佛在昭示着什么一样。
楚明亦满脸惶然的低眸去看脚边的玉佩,他茫然的低喃了一句:“碎了?碎了啊……”那股支撑着他到现在的微弱而虚幻的力量倏地就消失,一股血腥直冲而上,楚明亦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身子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护卫搀扶着,他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王爷回去吧,没人会跟你走的。”陆长亭持剑的手将他抵开,冷然的一字一字的道。这人是他的仇人,但是阿染现在暂时不想让这人死,陆长亭自然是遵循云染的决定不会出手杀人,但是不代表他会有耐性跟他做在这些无谓的纠缠。
可他也知道,如果楚明亦执意,他一个人跟这些护卫们缠斗,胜算并不大。
他正于心中思量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云染清冷的嗓音忽然透过窗子传了出来,“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恶心你,但给你下的毒不是立刻毙命的吗?”
楚明亦怔忪住,满面蜿蜒的泪痕,嘴角边挂着血迹,惨然无比。
“因为,我怕你死的太快,你灵魂的恶臭会熏到父亲跟我的孩子。”云染的话语冷彻入骨,“滚回你的王府等死去吧,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楚明亦掩面呜咽哭泣,“不,不,我想见阿疏,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让你的人撤走!”
“阿染,阿染,阿辞,你们不要走,你们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们了……”
“你是嫌你身上的窟窿不够多?”云染没有露脸,声音越来越寒冷噬骨。
楚明亦祈求,“我想见见阿疏。”
云染道:“你现在见不到他,你以后见不到,你永生永世都不会见到他了。楚明亦,你一个人,孤苦的死去吧,我们都静候你的死期。”
楚明亦身子一软,踉跄着朝后倒去。
陆长亭眼神戒备的看了眼四周,横剑在身前,迅速的坐回了车前,驾马前行,那些护卫撤了,没再拦着,陆长亭立马加快了速度,想赶紧离开这里。
楚明亦满眼猩红的跟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踉跄的追了几步,颤抖的声音撕心裂肺的马车大吼,“——阿疏!!!阿疏!!!阿疏!!!”
最后一个音戛然而止,他终于支撑不住,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看着天空的虚无之处。
楚明亦缓缓笑了,他好像看到了他的阿疏,一如初见时的明朗温柔,笑靥如花,楚明亦还听见了他轻轻柔柔的呼唤,阿澈,阿澈。
“阿……疏……”楚明亦满眼的渴求,对着天空艰难的抬起了颤抖的手,那是他这一生最执着,最疯狂的爱恋啊。
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他永远触碰不到了。
一步错,步步错。是他自己,亲手摧毁了这一切。
结束了,都结束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似乎转眼间,就到了秋天。
清晨的阳光暖而不燥,温度适宜,偶尔吹过的风夹杂着一丝凉爽之意。
仍旧一身如雪般素白衣衫的云染临窗而立,伸手接住了扑腾飞过来的信鸽,将上面的小竹筒取下,拆出里面简短的信,眼睛迅速扫过,里面的内容较之前无甚区别。
他离开东阳回到平昌城的这将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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