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冷着脸,而薛睿屁颠颠地跟在后头,笑得一脸灿烂。
傅辰摇了摇头,这两个冤家。
当年薛家公子回到栾京成了一介布衣后,也有一段时间闹出了不少话题,但薛睿非常低调,不再那么张扬。晋成帝也招他到皇宫去过,问他是否有进入仕途的打算,但薛睿委婉拒绝,表示自己只是舍不得栾京,晋成帝也听说他对潇湘馆里的某个死去的头牌极为深情,看来传言属实,加上薛睿的确颇有才华,对这个青年才俊大加赞赏,晋成帝自然也就不怀疑薛相是不是对自己的告老还乡不满,将薛睿大大方方放回去了。
薛睿这样正大光明回去,反而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各方人马发现他只是开了书画店的生意,当起了老板,卖一些奇珍宝物外,还真没有别的出格的事情,渐渐的,也没人再注意他了,左右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前任宰相额后人,而这个变化也就一年的时间。
当青染听到薛睿不婚的理由后,嘴角一阵抽搐,这个薛睿到死都深情对待的头牌,引得京城女人封他为玉面公子痴情郎,为他痴迷,薛睿口中的头牌,该不会就是她吧。
薛睿笑眯眯地承认了,其实他以前只是喜欢青染的外表,谁不喜欢美人呢,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当年并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女人值得他另眼相看。
直到这五年来,和她间断性的相处,两人又共同效力同一个男人后,接触多了,遇到这种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身为一个眼高于顶的男人,还这就不知不觉被吸引了,他喜欢的是青染内心的坚韧和处事的细致聪颖。
他们有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开始,但他希望会有个好结局。
而后,在他询问傅辰后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青染心中早就有人了,但那人对她只有师徒之情,这又让他重燃了希望,好说歹说对傅辰道:“公子你看,这事情你也有一定责任,我和她是因为在护城河边游湖碰到你,虽然当年不知道那是你,不过这才进一步有了交集的对吧。再看之后我都离开栾京了,却因为和公子您一起逃亡,结下了善缘,这才和她再次有了相处的机会,让我看到了真实的她,事情归根结底,你也有必须帮衬我的理由,你总不能看我一直一个人过吧。”
傅辰就这样硬生生被他绑上了贼船,薛睿本就是个口才很好的人,于是就是最后连傅辰都有些动容了。
“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再说青染心中若有了人,我就算是她主子也不可能强迫她,除非她自己死心。”
“她现在这样子能主动死心吗?公子,我只要她,非她不娶。我怎么也算是你的得力干将,我的终身大事你袖手旁观,说得过去吗!”
那之后,薛睿对傅辰更加尽心尽力,甚至变着花样让傅辰在青染面前多说说自己的好话。
傅辰当然也不想乱点鸳鸯谱,在确认了夙玉的心思后,看着青染那么十年如一日的感情没有回报,他也想给青染一个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初恋和暗恋并不是她人生的终结,就像薛睿说的,这个姑娘跟了她那么久,他也希望她可以幸福一点。所以有时候刻意安排了青染到栾京去办差,或者薛睿暂时到西北的差事,让两人在任务中相处,能不能改变主意就要看薛睿的本事了。
就像这次,薛睿抛下了京城那么多事特意过来,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接傅辰那么一个理由。
其实傅辰觉得,青染这几年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了,到底夙玉一直在臻国,而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她度过难关的却总是薛睿,这姑娘外冷内热,心中多半是有触动的。只是薛睿智商高,情商却不怎么样,还没发现这一点。
单于带着依依不舍的单乐,而薛睿不停说着逗趣的话对着面无表情的青染,这四人纷纷出去。
屋子里还剩下胖虎和地鼠,当傅辰看过去的时候,胖虎就将身上的香囊递了过去。
这香囊里放的就是乌仁图雅的头发,也就是拥有“纯净气息”的物品,在离开戟国之前就一直放在胖虎这里。他当然不可能带着那东西出戟国,那么进不了笏石沙漠,就会被李皇派来的探子发现端倪,现在看到这个,傅辰还是摇了摇头,“我接下去要去见一个人,然后再到邺城,身上不适合带这些。”
“可是主子,圣女千叮万嘱,让您出了笏石沙漠务必佩戴上,这气息至少能保证大凶之物无法靠近您。”
“你们先替我保管,它放我身上,不一定是福。”也许是祸,特别是如果被扉卿闻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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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傅辰才打算卸下脸上的面具,这张脸只要出现在羊暮城,那么扉卿那儿的线人肯定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包括过一段时间李皇也会知道他和扉卿碰面的事。
现在埋下了因之后,他也该再换一张脸了。
傅辰拿出了特殊药水,开始一点点揭开脸上的易容,虽然这款面具是最透气型的,但戴了快两个月没撕下来,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脸要被酸水泡涨了。
将面具除下,看了看没什么变化的容貌,洗了一把脸,幸好皮肤没有被泡皱,摸了点药膏,又剔除新长出来的胡子。他又开始长胡子了,李變天准备的适合“太监”用的药,进了笏石沙漠后他就没用了,不过身体还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到现在才重新恢复了平衡,又长出了胡子。
全部做好后,他才又换上了一张新的面具,这次是个大蒜鼻,香肠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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