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秦朗笑笑,眼看着身侧的小姑娘打瞌睡就要亲到自己了,努力克制内心想要乘人之危的冲动,还是戳醒了她。
“挺,挺好的啊。”不自觉低了头,顾念看着脚尖不作声。
看她微微红了脸,秦朗忍俊不禁道:“唔,该不会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了吧?”
虽然在逗她,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最近对某人的恶趣味真是愈加严重了。
“你想多了。”顾念瓮声瓮气,“去安检了。谢谢你送我,早点回吧。”
想着美好的生活就在不远处,她兴奋的从座椅上蹿起来,却偏偏在起身的一刹那,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拉扯。
脑中精密的计算着,她身形一顿,这种胸口闷闷的感觉到底是因为......
早上起得太早,刚刚坐了太久,早餐吃得太咸?
微微皱着眉,正打算以点豆的方式来选择一种可能性,就倏地感觉手腕处一股温暖触感将她紧紧扣住。
“记得有事情一定打给我,没事也可以打给我。”
她怔住。心底有一丝奇怪的情绪流过。
秦大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温柔好心?
自顾自地摇摇头,她自我宽慰,就说了早上不能起太早的,幻觉,一定是幻觉。
想着马上就可以脱离某人的魔爪,顾念还是笑眯眯的冲他说了声再见。
松开了握着顾念的手,秦朗目送她走远。直到视线可及范围内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微微扬了嘴角,转身去了服务台。
***
安检结束进入候机大厅,看着各种小吃店,顾念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估计是要到资本主义国家了,所以才格外地想念类似煎饼果子、手抓饼这种社会主义的小吃吧,顾念边走边自我安慰。
瞧清了等下的航班登机口在b7以后,顾念在候机厅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坐着,漫无目的地将视线扫过四周。刚好上一班飞机抵达,鱼贯而入了一群归心似箭的旅人。形形色色,带着其他城市里的陌生气息,不留痕迹的纷纷经过。
单手撑住下巴靠在扶手上,顾念有点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直到,一个看起来像是礼品袋一样的东西不知道从哪儿掉到了她的脚前。
拾起纸袋探出身子望了望。不远处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悠悠迈着步子,背包一侧的拉链好像还开着。她赶紧追了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你好,你的东西好像掉了。”
闻声蓦然转过身,顾念眼前便多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子。身姿笔挺,穿着讲究,龙眉凤目,气质卓群。轮廓精致的脸上透着几分不羁和淡然,头上疑似还染了一撮奶奶灰。举手抬足洒脱快意,堪称机场旅人里的一股清流。
可能是个搞艺术的吧,她自顾揣测。
估计是盯着人家看了太久,收回视线时才注意到对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为了避免尴尬,顾念礼貌的冲那人咧嘴笑笑,露出浅浅两个梨涡,更显得淡雅脱俗。
“谢谢。”无视了顾念手里的纸袋,那人抬眼定定盯着她,“你是那个……那个......”唱小幸运的女生?
话到嘴边却被顾念打断,“姐姐。”
她一脸黑线。
自己好歹是个长辈,怎么能被那个那个的称呼呢。简直没大没小。
“姐姐?”面前的人疑惑,下意识重复了一句。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叫什么姐姐啊。
“对了,真乖!”顾念眯着眼睛,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欸,你占我便宜!”男生拧了拧眉,手指微微抬起在胸前无声抗议般抖啊抖。
“明明是拾金不昧好么,光天化日之下话可不能乱讲的哦。”得理不饶人,她索性教育起了面前的小朋友。
说罢将手里的纸袋往那人怀里一塞,仗义道:“不用谢,赶时间,拜拜。”便佯装步履匆匆往远处走了。
那人原地怔了一怔,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出站的方向走去。
见文艺小青年消失在视野可及范围内,顾念又回去重新坐好。椅背上传来踏实的触感,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空虚。那种感觉就好像昨晚收拾完行李会突然想家,现在会突然不那么期待这次远行了一样。一边怀疑是爱国情怀在作祟,一边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扫着屏幕里的各种软件,不知不觉就定格在了短信上面。
黄世仁:“进去坐好了么?”
随手点开短信的同时,首行的发信人那里又多了一条未读信息。
顾念笑着回复:“坐的可好了。”
黄世仁:“嗯,睡一会儿,十五分钟后我叫你。”
心里好像住进了小精灵,脸上也不自觉浮上淡淡的笑。正打算就此不再回信息,安安静静听一会儿音乐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下。
点开来,是一首歌曲推送。
看着屏幕上《突然好想你》五个字,她淡淡的笑了。摸出耳机,静静聆听。很快,阿信亲切动情的声音响在耳畔,好像此刻就在身旁,轻吟浅唱。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事到如今,终於让自已属於我自已,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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